他们好像还信仰着什么,似乎保留了些许封建恶习。
一张张虚幻画面残破不堪藕断丝连般出现在脑海里。
另一个红房区则是回到了某一次副本途中,那是一个巨大的养殖场,他们于夕阳落日间,扎堆站在牧场旁边,有的靠坐在围栏上,有的蹲在地上。他们头顶上好像有什么威压着。
脸上洋溢着希望的笑意,正你一句我一句的立下誓言与约定。
画面即将散去,夕阳下,那群队员掩盖悲伤与不安,一步一个脚印的向晚霞走去,脸上笑容灿烂无比。
直到他们日后来到了“谁是卧底”这个游戏……
废土上,村民们勤勤恳恳的正在上面踏足,尽力从瓦土碎尸里翻找一些还能用的生活用品与延续生命的吃食。
白缪看着,发出来一声叹息。
他想赐福与这些生灵,可惜那不是他的活,他做不到。
就正光逐渐熄灭的时候,一抹蓝色悄然袭来。无数跟锁链拔地而起,猛的刺破苍穹,俯冲、紧接着,趁白缪来不及反应,电光火石间便将他捆住。
白缪猝不及防被锁链扑倒在地上,头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脸上瞬间闪过痛苦的神色。锁链猛的伸到地下,穿过时钟,一圈一圈将他捆紧。
一时间,白缪警铃大作,他强烈感受到一股冷森的视线。
此处天穹宛如乌云滚滚而来,白昼在一瞬间被吞噬,天地间陷入了昏暗。
一声令人心颤的嗤笑预示着来者的降临。
意味深长的声音娓娓吟诵,使白缪下意识颤了一颤,那是本能的生理反应。恐惧,他情不自禁恐惧这个人,好像他扼住他的心脏。
“白缪,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
白缪:“……”
小丑早就退隐躲藏,小心翼翼注视着这场地上一波接一波的战况。
其实时钟是他的地盘,小丑诞生于一个人手上,是个玩具。后来在某次副本中被玩家击败,死物本就已死,何来再死?玩家都以为它被搞死了。然而碎成渣的玩具偷偷把一名已死的玩家魂魄给吞噬了。
眼下小丑就是那名玩家的模样,他原本并没有什么性格,只是按照副本给的规则行事,现在添加了那名玩家的沉稳圆滑,使得它不再看上去懵懂。
后又遇到了祂……
小丑摇了摇头懒得多想,隐去了身型,继续躲起来看战况。
倒转圆钟,白缪被锁链捆绑在时针上,后脑勺磕破了血,但他并没有失去意识,手上的时精在脱手的瞬间,在空中飞速旋转了两三圈,便消失不见。
他扬起头来看着来人。
那人并没有亲自前来,也没有完全现身。
小丑心想:“也是,主人这么忙,怎么可能亲自前来,保不准是放了个分身或者丢了点神识过来吧。”
白缪咧起挑衅的笑容:“认识我?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呢?”
虽然他说的很轻快,但小丑明显感受到藏在背后的怒火与怨气。
来者似乎是被逗笑了,声音似一壶醇厚的酒:“牧屿。”
白缪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木鱼?”
牧屿:“。”
牧屿百无聊赖道:“也就从前的你敢这么叫了。”他透过白缪,好似在看那位端坐在凉亭里的人,面带危险的笑容:“现在的你哪敢这么叫啊?”
“哦?”白缪心知挣脱不了锁链,索性干脆就这么躺着,他对那个凉亭里的人很好奇,所以想试试套话。
正准备开口,却突然发现右手放,那直逼天穹的白丝被蓝色光丝墙上插进,蓝色光丝攀岩着白丝,猛的往上爬,速度飞快。没几秒,就将白丝编织而成的河流占领,里面的那些白丝被根根拔出,亡魂被一条条蓝色丝线捆扎,快速拉回来。
白缪内心的不安逐渐放大,他努力操控着白丝去把蓝丝赶走,切断,把亡魂继续往前推。三两根白丝勉强跟着一根蓝丝对。
牧屿就像在逗弄他,因为略感愉悦而微眯眼睛:“你怎么还替亡魂做主啊?不要被未来的你骗了,那是他的工作,可跟现在的你没有丝毫关系呢。”
他在天穹乌云内垂眸,无情的注视着那个渺小的,被捆缚的男人。而后释放出一股强悍的威压,把白缪压的神志不清,五脏六腑都快爆炸了,他近乎快要崩溃的流出生理眼泪。
但牧屿仁旧无动于衷,在他眼里,此人就是块石头而已。
“垂死挣扎。”他冷漠的垂眼看,内心如是想。
明明已经被我掌管了那么多年,一直像先前那样乖乖被我掌控不好吗?再造一个自己,有什么用?他甚至实力还不如你本身。
牧屿默默不语,看着狼狈不堪的白缪,仿佛在看一个垃圾。
他声音冷酷,略带命令的语气:“把时精交出来。”
白缪神志不清到意识快要被压垮,留着眼泪疯狂喘气,每一根神经都像是在被牧屿提控着。就在这时候,兵临崩溃之际,却被一道暖阳的银光包裹。
他感受到自己神智正在被轻抚。
祂开口:“但是你也在担心吧。”
祂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踏着月亮般皎洁银光款款而来,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镶嵌支离破碎银色晶体散发着光芒的戒指。
祂浅笑这仰头,看着乌云道:“否则你怎么可能会来?你害怕他会成为变数,把时精拿走。”风拂过他的发尾与发丝。
牧屿庞大的身躯虚化于乌云间,漠视的垂头。
祂继续笑吟吟道:“我并没有要背叛你的意思,虽然我厌恶你,但我只是给自己找个玩乐,这你也要管吗?嗯?我以为你会像往常一样,懒得搭理我向外社交,谁知道你竟然锲而不舍的跟着我一起观察了他那么久。这令我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