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的眼皮又微微的抖了一下,然後便慢慢的张开了,只是那眼神看著还是十分的涣散,半天都没有瞧见他似的。许天赐刚才虽然在剥这人的衣裳,却还是一直紧紧抱著这人,怕这人身上太冷,等陈三郎渐渐的回过了神,这情形便显得十分诡异了。
两个人四目相接,他见陈三郎的眼神奇怪,才想到这人是没见过自己人身的真面目的,便呆愣愣的说道,‘我不是坏人,我,我是那一日你救下的狐狸,是特地来报恩的!
陈三郎却已经瞥到了那半解的衣裳,还有许天赐奇怪的姿势,便定定的看著他,皱起了眉头。
许天赐心里很不自在,便苦口婆心的解释了半天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陈三郎脸色原本就难看,听了他的话,脸上竟显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狠狠的瞪著他,拒绝般的摇著头。
许天赐原本也是不情愿的,可见陈三郎摇头,他心里就好像被人踩了一脚似的,突然也恼怒了起来,说,‘你以为我愿意麽?若不是欠你一命,我管你死活!
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却还搂著陈三郎,抓著那人的手不放。
3(4)
陈三郎气得发抖,就想拨开他的手,可毕竟也受了重伤,哪里扯得动,许天赐看到了,也有些惧意,又想,这人刚才还没半口气,若不是他渡了口气,只怕此时已经成了死人了!
许天赐想到这里更是吓到手软,当时就脸色就又差了一截,忍著气,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不能眼见著你送命的,这刀口这麽深,换了神仙来怕也难成!你若是不高兴,就当是被咬了一口!等你好了,我们也两清,那时便各走各路好了!
说完,他就搂住了陈三郎,把这人的裤子扯掉了,又在这人的耳边急急的念了句咒。
他念的却不是母狐狸对公狐狸下的催情咒,而是公狐狸发情的时候,怕被咬,对母狐狸下的咒。这咒唯一的好处,就是不会伤著母狐狸,反而会帮著公狐狸保自己的种。
这咒一念,陈三郎就打了个激灵,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他心里却想哭,他原本还是个童子身,不是不行,只是他自己生得好,这山里的母狐狸就有些看不上了,想等著或许能遇上比他更漂亮的母狐狸,可万万没想到如今和他交合的却是个男人,还是在这麽一种为难的情形。
许天赐抓住了陈三郎的手,禁不住喃喃的说道,‘你的手好冷。陈三郎当时的脸色一阵儿白,一阵儿红,又好像要掐死他,又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神情。
许天赐安慰般的对陈三郎说,‘你又不是女人,还在意这个做什麽?你就当被咬了一口啦,如今要救你,也只有这一条路好走了。其实他也是在安慰自己,第一次竟然是和个男人,这象什麽话,说出去实在太丢人了!
其实他还想说,我还是童子身哩,我比你更亏!但想著这到底不是什麽值得得意和炫耀的事情,便硬生生的忍住了。
陈三郎抬起了眼来,看著许天赐,那种眼神看得他只觉得後背的寒毛都一根根的立起来了似得,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流遍了他的全身,让他觉得从所未有的怪异,吓得他忍不住摔开了陈三郎的手,想躲远点儿。
陈三郎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潮红,许天赐知道该自己上了,便又赶忙手忙脚乱的靠了过去。
可等许天赐真的下定决心要做了,才发觉这不是一件简单事,他越是著急,就越是硬不起来。他急得都要哭了,他知道这是要出精的,可这样的情形,叫他怎麽可能?他犹豫了一下,突然想起那些母狐狸念过的催情咒,就照样儿对自己念了出来。说句实话,这一招可算得上十分的阴损了,对公狐狸其实没半点儿好处的,但母狐狸要繁育後代,需要体力,所以公狐狸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往往甘之如饴。
他这时真恨自己,正经的东西一点儿不知道记,这些不上道的却听过一遍就不忘,但心里却又暗自有些庆幸,想著幸好还是记著些东西的。
或许是朝自己下了催情咒的缘故,许天赐只觉得头脑里一片浑浑噩噩的,好像一切都不由自己了似的,就好像魂灵都从这副躯壳里飘了出去,在洞顶看著他和陈三郎两个人的身体野兽一般的交缠在一起,让他的心跳脸红,。他被咒所迷,忘情的搂住了陈三郎的腰,当他进入陈三郎身体的时候,简直被那种感觉给迷死了,他从未经历这样快乐,但又这样迷惑人心志的事情,就好像让他忘记了这世上所有的一切,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似的。有那麽一刹那,他甚至想,原来交合竟然是这麽好的事,怪不得那些母狐狸虽然被族长频频教训却还是不知悔改。
许天赐觉得这世上只怕再没有比这更快乐的事了,若是可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和一个男子交合都这样的欢愉,那麽和母狐狸在一起,他一定连成仙都不愿意了罢!
但许天赐终於还是把精泄在了陈三郎的身体里,然後情不自禁的搂著陈三郎,两个人就沈沈的睡了过去。
许天赐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头一回又是和人,又误打误撞的朝陈三郎下对了咒,把自己的元气都过给了这个人,再加上先前渡给陈三郎的那口气,的确很是伤身了,他却不自知。
陈三郎却和他不同,一半是因为伤,一半是因为交合辛苦,累著了。
4(1)
等许天赐终於睡醒时,看著怀里抱住的陈三郎,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来,等他想起来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之後,一张脸涨得通红,只觉得一双手放在陈三郎身上也不是,挪开也不是,都不知道怎麽著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