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前朝已经有女子为帝的先例,但无论何时,女人称帝总会面临许多挑战,好在淮阴侯还坚定的站在“圣阳公主”的身后,有她在,谁也不敢率先站出来唱反调。
当天晚上,乔知予去了一趟刑台。
天甲一号监里,她冲着好大儿仔细展示了一下自己蒲扇大的大巴掌,居高临下的命令道:
“自己把脸挨过来。”
阴暗的监牢里,她那目光阴鸷、煞气腾腾的模样,就像展示的不是手,而是一柄斩刀,展示完就要当场暴起,把人给乱刀砍死。
应元珩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试图辩解:“我……”
话没说完,乔知予猛地一把揪过他的衣领,阴着脸,一巴掌狠抽下去。
“啪”地一声巨响!应元珩的脸顿时歪向一边,一口血喷到地上,仔细一看,血里还有几颗碎牙。
乔知予没有用全力,但也没怎么留手。
她这个“爹”做得就是亏本买卖,好处没捞到,坏处全给她占了!
虽然被背刺她已经习以为常,但那也仅限于姻姻,他算个什么东西?狼心狗肺、胆大包天,冷不丁还倒咬她一口,看给他能得。
这一记毫不留情的巴掌声实在太响亮,把角落的应离阔、应云卿两兄弟,以及身边的杜依棠全都吓得一愣。
“说话,珩儿。”乔知予沉声道:“叔父给你个机会解释。”
她的一大巴掌斩金断玉、威力无穷,应元珩已经翻着白眼快要晕过去了,整个人软绵绵的挂在她的手上。
乔知予才不管他晕没晕,今天高低得给他抽个左右对称。
她拎着他的衣领,阴着脸抖了他一下,把他左脸抖过来,抬手就要狠狠再给他来一下!然而千钧一发之际,杜依棠扑上来抱上了她的手,哀求道:“别打了,别再打了!”
“不打?不打不长记性!让开。”
乔知予我行我素,抬手又把应元珩拎得高了些,势要把他的脸抽得跟猪头一样肿。
杜依棠心疼的掰她的手,想要将儿子解救出来,可是依她的手劲怎么可能掰得开乔知予。
她实在没法,双眸泛红,带着哭腔求情道:“他有错,该罚,可他到底是你的儿子啊!别打了,牙都打掉这么多颗,再打就打死了。”
“我没这么孝顺的儿子!”乔知予怒道。
谁家好大儿冷不丁一剑把老“父亲”捅成个串串?
思即至此,她怒火更旺:“慈母多败儿,你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还比不上姻姻懂事。”
“他还小,以后他就会懂事的。”杜依棠扒着她哭道。
“依棠,站远点,我今天要把这小兔崽子抽得满地找牙!”
“别打他,知予,别打他,要打打我吧……”
“就不该带你过来,你说你非要跟着过来干什么?不许挡,依棠……”
此情此景,让站在墙角的太上皇和景亲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应离阔已经从珩儿口中得知了那日的事情,听到他一剑将乔迟刺了个对穿,他在解气的同时却又十分担心乔迟的身体。
是了,他对十一又爱又恨,恨极了,也爱极了,甚至因为恨而更爱,因为爱,而更恨!
上一刻,他看到他生龙活虎的走进来,还抽了珩儿一耳光。这一耳光抽得狠,他都替珩儿疼,正想开口替珩儿求情,就听到杜舒对他喊出一句——他是你的儿子啊!
再然后,乔迟与杜舒的对话,像巴掌,一掌又一掌的抽到他的脸上。
愤怒、嫉妒……一瞬间,千万种情绪涌上心头,应离阔不知如何面对两个人同时对他的背叛,又该如何面对珩儿这个两人的背叛的结果。
他五味杂陈的抬手扶额,眉头锁得死紧,想要发怒,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发怒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