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戚怀起将他领出了孤儿院,尽管这一切都像他说的,并不是一个家,可他还是拥有了常人无法企及的一切。
一墙之隔,大厅的交谈声还在继续:
“如果您愿意,由我来带他,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父亲……”
中年男人淡淡打断了自己儿子未出口的话,“急什么,我还没说要如何罚他。”
墙后的戚容仰头,后脑抵在墙上,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出了会神。
呼出一口气,他直起身走出了拐角,径直走向水吧。
面对着他的戚裴率先注意到了他,嗓音微滞地喊了一声:“小容。”
戚怀起偏头看了一眼,一手把玩着玻璃杯的杯沿,保养得当的英俊面容不见什么苍老,脸上神色淡淡,不辨喜怒。
“父亲。”
戚容率先出声,脚步停在了戚怀起身前几步的位置。
几乎在他站定的瞬间,就有一道更锐利更压迫的视线落在身上,刀子般从头到脚刮过,宛如凌迟般让人坐立难安。
戚怀起在打量他。
戚怀起喜怒不形于色,不笑的时候,无形的压迫也源源不断地侵占着周围的气场,此时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偌大大厅悄无声息地,佣人和管家在这时自动消失,隔绝出了一方适合谈话的安静环境。
戚容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自己许久不见的父亲刚一见面就给自己一个颇具压迫的开场白。
良久,戚怀起淡淡移开视线,结束了这场酷刑般的折磨,“刚才的话听见了多少?”
这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怔住了。
显然,戚怀起并不相信他会在这么巧合的情况下突然出现。
戚容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心,意识到自己先前的犹豫太过愚蠢,他应该直接大方地走出去。
而不是企图在戚怀起面前耍小聪明。
抿了抿唇线,戚容冷静地回:“……我不是故意的,父亲。”
戚怀起垂下手腕拿起放在台面的玻璃杯,举到灯下看了看,像是压根不在意他的偷听,“正好,我也有话还没说。”
戚容和吧台后的戚裴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竞标失败的当天,莫巡就第一时间告诉了我。”
戚容怔了下,有些不可置信地拧了拧眉,只是他忍下了自己的疑惑,他相信父亲还有话没说完。
很快,戚怀起的声音继续道:“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我都有所耳闻,莫巡的失联也是我默许的。”
戚容抿紧唇线,在大厅短暂的静默中,突然想通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