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休息吧,你下午还有课。”应允说。
估计是学校给了他课表,所以应许也并不奇怪他知道。
“我今天课不多,下课很早……”应许扭扭捏捏地说,学校为了他的身体恢复,已经人性化地减免今天实战训练和理论课,目前只留下一堂精神力养护课程。
话说一半咽一半,果不其然被应允拒绝:“没课就好好休息,你能休息的时间也不多。”
说完,他就摆摆手,“你有什么事,学校会通知我的。”
应许还没反应过来,应允扭头便进了门,只留给他自动门关闭的无情声响。
“被冷落了,不高兴。”
应许躺在床上放空自己,狻猊冷不丁说道。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应许侧过身装傻。
“父子没有隔夜仇。”狻猊搬着数据库里的老话,一套接一套,“哪怕你和应允先生不是父子,也胜似父子,找个时间敞开心扉……”
“闭嘴。”应许闷闷地打断道。
“你把你脑子里的杂音关掉,我就闭嘴。”狻猊寸步不让。
应许冷哼一声:“你都听得到我脑子里的杂音,那你应该知道,我根本没把应允当做……父亲。”
“你现在最好的出路,就是把他当做父亲。”狻猊却不说好听话,“我通过数据库推演出来的结论,向来不会出错。”
“凭什么?”应许压抑地问,手紧握成拳。
狻猊只回答了一个理由:“你们相差十九岁。”
应许不服气地反复质问凭什么凭什么,狻猊都只有这一个理由。
你们相差十九岁。
这是拥有超出想象的庞大数据库的神级机甲,通过精密运算后,给久久陷于青春期躁郁情绪的大龄少年,唯一的恋爱劝退理由。
“这不公平。”应许嗓子喊哑了,他觉得自己分外委屈。
狻猊的回答无情得理所当然:“事实就是如此。”
但应许这郁闷的火没法冲应允发,下午出门上课,他站在宿舍门口看隔壁紧闭的房门,久久没有挪动脚步下楼。
应允出事以前,他们就曾闹过矛盾,哪怕应允在家,应许也只能看见他紧闭的房门。
如果说应允对应许管教得严格,那么他对自己的一言一行就更严格,应允似乎遵循着古地球的教育之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对于应许而言,应允的角色定位又是父亲又是师长,没有除此之外。
应许很早就知道了,在他胆大包天地趁应允午睡,将吻落到应允嘴唇前,他就知道。
狻猊说的没错,他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