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拿去。”白舸竞说。
“谢谢师姐。”应许忙不迭接过,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方才不该跟白舸竞说话那么不客气,想说些话弥补,白舸竞招呼他赶紧下船。
飞船停在一开阔庭院里,应许抬眼望去,面前是一幢独立的三层小楼,圆顶直柱,这色调为柔和的乳白色。
天已擦黑,而这幢小楼在夜色中熠熠生光。
应许跟着白舸竞一步一步走上阶梯,到达小楼的正门口,白舸竞还没有按铃,门便从里面开了,谷天青在门内冲他俩笑笑:“听到外边的声响,就知道是你们来了。”
谷天青领他俩进门,白舸竞跟她寒暄着,应许就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听,坐上沙发后,谷天青给他递什么水果点心都接着,默不作声地一顿吃。
白舸竞笑:“都快吃饭了,你还给人孩子投喂零食?”
“饭还有一阵才好,稍稍吃点儿,垫垫肚子。”谷天青抱歉道。
应许终于找着接话的机会,忙擦干净手,把带来的诗集递过去,他老老实实地说:“这是我小叔叔让我带来的礼物。”
白舸竞听了都咋舌,说:“你这孩子那么实心眼儿。”
谷天青忙忙收下,见应许面前的水果少了,再次给应许推过去一碟哈密瓜。
好在很快开饭,不然应许吃着零食水果都快饱了。
虽说是家宴,但入座的就应许和谷天青白舸竞仨人。
谷天青再次向应许抱歉,说谷雨教授临时有事,晚饭不过来吃。
白舸竞接茬抱怨两句,说干妈还是这性子,遇到工作上的事,连饭都顾不得吃。
应许明了她是在为谷天青打圆场,顺着她的意说,要不我们再等等谷雨教授。
谷天青得了个台阶,说不用不用,你们大老远来一趟,还让你们干等着,着实不太像话,母亲也说让我们先吃。
这也是应许不大爱跟人交际的原因,吃个饭都能磨磨蹭蹭出好些花样,但他知晓对面不是成心的,自然只能闭嘴吃饭,心飘飘忽忽地又落到应允身上。
他还是跟应允相处更自在些。
而另一边,两位师姐都担心他不自在,左一句右一句地给他添菜,他着实应付不过来,只能沉着脸埋头苦吃。
这副倒霉样子把白舸竞看笑了,她又是个大大咧咧无所顾忌的性子,说各吃各的吧,天青,我们小许同学都快不好意思到把脸埋碗里了。
谷天青这才讪讪地作罢。
一顿饭就这么胡乱吃到了末尾,应许都没怎么看清楚桌上的菜式,但可算能吃完离席,应许还是沉沉地松了口气。
狻猊在脑海里笑他,笑半天也不知在笑些什么。
他们再回到客厅时,应许见到了谷雨教授。
他没有见过谷雨,但只望过去一眼就觉得熟悉,想来应允说的没错,他丢失了记忆的五岁以前,曾经被这位沉静如冰的女子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