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峰带的士兵,都是老边军。
当然就算一千人他也不能随意调动,但在给陶陂的奏报中,吴玉峰寻了个补领军需的由头。
因此,一到奉池,吴玉峰便让他们去将军府旁边的府库领取物资。
而他则带着吴遂跟许满仓来到了将军府。
薄管事早已在大门外恭候,他穿着单薄的长衫,面带笑容。
发丝用同衣衫同色的发带绑起,除此之外再无半点多余饰物,看着极像一位清雅文士。
只是薄管事的那张脸,总有一种违和感,明明在笑,却笑得很假。
许满仓以前就觉得这薄管事身上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如今这种感觉越发浓重了。
“吴副将。”
薄管事恭敬行礼,又对许满仓点头致意:“将军已等候多时,府内请。”
吴玉峰道了几句辛苦,带着许满仓进了将军府,吴遂紧跟其后。
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下,却被告知不得带兵器入内。
以往将军府可没有这种规矩,又不是去金銮殿,吴遂自然不干。
刚要呵斥拒绝,见吴玉峰朝他摇头,吴遂只能不情不愿的解下佩刀。
将军府几个月之内似乎改了格局,一进大门正对面多了一座假山,修了水池,池中还养着花。
绕过假山便是待客的正堂,大将军陶陂正坐在堂内饮茶。
吴遂留在外面,吴玉峰带着许满仓进入堂屋。
“卑职吴玉峰,参见大将军。”
吴玉峰当先一拜,许满仓跟着单膝跪下:“属下许满仓,参见大将军。”
陶陂慢慢放下茶杯,缓缓起身,面上带笑亲自扶起二人。
“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陶陂声音温和,他仔细许满仓一番,似乎很是满意的模样。
“吴副将的奏报我已经看到了,满仓,你此行辛苦了。”
“不敢当大将军夸赞。”许满仓赶忙低头,姿态放的很低。
他在北狄被北狄王跟部族大头人亲自接待,但那并没有让许满仓得意忘形。
在乾国,阶级十分严苛,许满仓深知,无论他在北狄受到怎样的礼遇,回到乾国,他仍需谨守本分,不可有丝毫逾越。
尤其是目前对大将军抱有防备之心,万不可被抓到把柄。
而陶陂也察觉到了许满仓的不同,走之前似乎还是个闷葫芦的性子,如今却是对答得当。
“满仓,详细说说北狄如今的情况吧。”
许满仓起身行礼,把在北狄的见闻详细说了一遍。
当然他隐去了不少,关于阿史那族那些事只字未提,只说自己遭遇了狼群受伤。
被一个部族当做逃奴抓走,随后发现他力气大,便被选中去了王庭参加那达会等等。。。
谢之庆的事情,来之前吴玉峰已经交代许满仓不要透露。
所以许满仓只着重讲了北狄王庭跟赫连部族的不和。
陶陂静静听着,待许满仓讲完问了一句:“所以说,你并不知晓北狄到底有多少兵力?”
许满仓拱手行礼:“回大将军,北狄王庭其实也只是一个大的部族。所有部族中上到花甲,下至垂髫。”
“只要能拿的起刀,上的了马,都可算作是北狄的战力。”
陶陂闻言不置可否,而是目光灼灼的看向许满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