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64路,上一趟三分钟前刚过,最近的一辆还得十几分钟。
姜轻禾收了手机。
此时公交站台处就她一个人。
她看了眼远边的天色。
毫无征兆的,没有雷声预警,雨就这么刷刷刷的下开了。
雨势有些大,砸在砾石地面的雨滴还会弹起来,溅到她的脚边。
姜轻禾往里面缩了下脚。
在淅淅沥沥的夜雨中,她听到几声猫叫,声音极小的微弱颤鸣,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再秉着呼吸仔细一听,猫叫是从旁边的灌木丛里传出来的。
姜轻禾连忙起身,在站台边上往灌木丛里望。
低低矮矮的灌木丛太黑,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又有几声猫叫响起,仿佛是在跟她确定位置。
姜轻禾心一横,冲进了雨幕。
她扒开灌木丛的枯枝,借着微弱昏暗的一点光亮仔细看,里面窝着一只黑白颜色的小猫,浑身湿哒哒的,猫毛被雨水冲揉乱,而它后肢的左腿血淋淋的,已经露出了骨头。
猫受伤的模样惨不忍睹,许是知道有人来了,它的叫声变得尖锐狰狞,一阵一阵的急促短呼。
姜轻禾看着都疼,眉头忍不住皱到了一起。
雨水已经将她打湿,长发贴在肩部和耳侧。
但是她顾不上自己。
她把周围的枯枝烂叶都扒干净,小心翼翼的抱起猫。
正要往公交站台冲,头上忽然多了一把黑伞。
姜轻禾下意识抬头看。
陈屿泽去而复返。
他举着胳膊,给她撑着伞。
他的眼眸如水洗般的透彻干净,深邃宁静的黑,又仿佛带了某种电流,这一刻,她从指尖开始酥麻。
他的眼神并未如从前一般清淡,而是和微蹙起的眉,一同表示着关心和担忧。
姜轻禾从他眼里看见此刻狼狈的自己。
她全身上下都被淋湿的不像样,脸上和额角都流淌着雨水,她擦了擦眼角的水珠。
陈屿泽手里的西装外套,下一秒,披到了她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专属他的香气。
姜轻禾低头看怀里的猫,抿抿唇。
小猫,挺幸运的。
有人来救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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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宠物医院,医生先给清洗、消毒,再上药,然后简单的包扎住伤口,跟他们聊了几句,说是建议截肢。
姜轻禾犹豫不定时,旁边的陈屿泽开口了,“它是流浪猫,截肢以后生存能力就降低了,先保守治疗吧。”
怀里抱着小猫,她抬头看了眼男人。
心里的急躁忽然平静下来,她定定然,也同意先保守治疗,如果没有效果的话,后面再考虑截肢的事情。
最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又给小猫做了全身检查。
姜轻禾抱着猫从诊疗室出来时,陈屿泽已经在长廊那头等着了,他刚才去缴费了,现在回来,手上提着猫包。
姜轻禾走过去,陈屿泽将她手上的药袋接过,又将猫包打开,两人一起将猫放进去,女孩摸了摸小猫的脑袋,抬头问他,“一共多少钱?我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