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都是找陈屿泽说话的,也没人注意她。
他没空给她夹菜,她自己夹。
这一场商务饭局,姜轻禾是最格格不入的人,因为只有她在认真吃饭,但是有陈屿泽在,也没人敢说什么。
吃饱后,她刚放下筷子,陈屿泽就抽了两张餐纸放她手边。
姜轻禾擦嘴,顺便听他说话——
“售后的年限不可能缩短,最开始的供应商已经让利了,这个项目谈不下来就压着,沃新不着急。”
她正听到一半,陈屿泽忽然转头过来,“吃饱了吗?”
姜轻禾点头。
陈屿泽先起身,“走。”
他旁边的男人悻悻的转回身去,咕嘟咕嘟的喝玻璃杯里的白水。
真是带她来吃饭的啊,吃饱了就走。
陈屿泽和徐楠打了声招呼,头也不回的出了包厢门。
上了电梯,姜轻禾忽然问他,“谈的不愉快吗?”
“沃新给的利润已经够多了,他们贪得无厌。”陈屿泽哼了一声,“谈判桌上都谈不下来的东西,以为拿到这种饭局上喝两杯酒就能成,真是蠢人。”
要不是徐楠在其中搭线,就凭他们低效的工作模式和外行人的专业度,陈屿泽根本不会理他们。
姜轻禾想起刚才陈屿泽和那人说话时的态度,想了想,又忍不住问,“既然没有打算和他们合作,为什么今天还来呢?”
陈屿泽昂首,“给人情,卖面子。”
挺幸运的
姜轻禾跟在他身后,想了想他说的话。
还是忍不住抬头问,“你也需要顾及这些吗?”
陈屿泽认真瞧她,忽然扯唇笑了,“哪些?”
“你以为我是神啊?哲学上都说了人是社会关系,在这个社会上做生意怎么可能完全不管条条道道的规矩,有时候是分我想和不想。”
他声音慵懒磁性。
姜轻禾缩着脖子点点头。
他性格桀骜不驯,做事随心所欲,但是有自己的主见和方法,轻易不肯向别人低头妥协,短短几年,他能把沃新做这么大,肯定也经历了自己的难处。
两人重新回到车上时,氛围放松随心了不少。
这边是新开发区,道路很是宽敞,黑白分明的柏油马路上,一辆路虎平稳的飞驰而行,在转过两个红绿灯路口后,停在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楼前。
这边的楼还未有人入住,所以整栋楼都是黑的。
陈屿泽摁了两声喇叭。
两柱明晃晃的车灯往前直射。
唯一亮灯的保安亭有人站起来,他出了门,将刚从桌上拎起的保安帽按在头顶,眯了眯眼睛看这辆黑车的车牌号。
当终于看清时,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立马抬手跟车里人打招呼,“陈总陈总。”
他又立马返回保安亭,赶忙从桌上拿出遥控器升起了车障栏。
“陈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他又跑出来跟陈屿泽说话。
“过来看看。”陈屿泽将车往里开,路过时说了声,“辛苦,麻烦开一下电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