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泽今晚穿了一身裁剪别致的西装,是深黑的颜色,打着黑白条纹的领带,姜轻禾还注意到他左手腕上戴了一只价值不菲的手表。
他很少戴这些玩意儿。
他还做了发型,平时恣意的刘海此刻梳妆整齐,露出了光洁好看的额头,比起平时的懒散俊朗,他今晚多了几分矜贵,不再是随性胡闹的小子,而更像是世家豪门的大少爷。
姜轻禾慢腾腾的上了车,车上开足了空调,她一圈一圈的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整理了一下,放到了膝盖上。
车子走开,她才转头问道,“我的礼服呢?你不是说让张凌给我送礼服吗……我现在还没有收到。”
“在车后座,那条裙子太薄了,过去了直接在车里换。”
“哦。”
“可是……”
“可是什么?”
“……没什么。”
可是他从没问过自己的衣服尺码,也没问过她的……三围大小,万一他准备的礼服不合身怎么办,再去买一身时间来得及吗?
……
徐楠的晚宴设点很低调,确切说,是回归了它拍卖会的本质,她直接将地方定在了一个江城头部会所,让人将22楼主厅布置成了拍卖场地,最大的偏厅设宴,供来宾休息聊天。
车子开到了地下车库,今晚的车位都是满的,豪车一辆赛一辆,比平日里还要让人赞叹奢华。
有引导员指引,陈屿泽将车停在了空位上,他开了车里的灯,姜轻禾转头看了眼后座的那个小盒子,陈屿泽朝后示意了一下,“去后面。”
她正要推门下车,忽然被他抓住手腕,“从这儿过去。”
车内的空间很大,她从前座跨到后座不是问题。
姜轻禾哦了一声,她蜷起双腿,将脚上的运动鞋脱掉,拎在手里,踩在皮质座椅上,从前面跨到了后座的座位椅上,她将那个小盒子打开。
里面放着一条白色礼服裙,她拿起来,礼服裙摆顺势抖落,依长度来看,应该可以恰好到她小腿的位置,但也不知道上身合不合适。
“我要换衣服了。”姜轻禾提醒前面还在车里的人,“你下车……”
陈屿泽回完微信上的消息,将手里搁置到储物箱,把单向玻璃升起,下了车。
他下车后,姜轻禾才呼了口气,然后脱掉了身上的薄毛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小吊带,圆润滑腻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她咬了咬唇,将吊带也脱掉。
车内大概悉索了五六分钟,然后靠在车边的陈屿泽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是小小的很轻的一道,“我好了。”
隔着车门看不见她的人,但是她声音如兔子般小心轻昂,陈屿泽抄在西装裤兜里的手握紧。
我们的关系呢
见门外的人迟迟没有回答,姜轻禾清了清嗓子,又说了句,“我好了。”
奇怪,怎么还是没有声音。
“你还在吗——”
她边说边推开了车门。
陈屿泽修长的身姿就立在车门处,眼眸黑沉,脸色看似清淡,实则压着刚才的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