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琮想起这事也是直摇头,感叹道:“还好现在大了,打一顿能管用好久。”
易曜拿抱枕捂住自己的脑袋,闷闷地说:“就知道笑话我,怎么不笑话潮弟呢?”
宋婉玲把他的救命抱枕夺走,笑着说:“我看小潮啊,和你们大哥一样,都是好带的乖宝宝,哪里会往死里闹人。他哪里有什么需要我们笑话的,也就是你了,换了别人都没有黑历史。”
被点到的易旸摸了摸鼻子,说:“妈,你也是有黑历史的人,爸都给你记着呢。”
一句话引起了一场家庭风波。
张潮默默给易旸竖起了大拇指,往沙发边缘退了退。
宋婉玲满脸疑惑,看向易琮,“什么黑历史?你给我看看。”
易琮心想自己又不傻,真给了不就表示自己确实干了有损夫人颜面的事,他猛摇头,“怎么可能呢?你信老大也不信我?”
宋婉玲心想老大二十岁以后素来靠谱,不会说没准头的话,肯定是易琮在糊弄自己。于是,她目露凶光,伸出右手,“你给不给?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别让孩子们看笑话。”
易琮素来让着妻子,只好乖乖把手机打开,翻找了好一会儿。
易曜哪里闲得住,凑到易旸身边悄悄问道:“到底是什么黑历史啊?我怎么不知道。”
易旸看了眼斜对面的张潮,又看回易曜,“这事你不知道也挺正常,那时候你还不记事呢。”
张潮那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大哥不是平白无故提起这件事的,说不定和自己还有点关系,他顿时紧张起来。
宋婉玲看易琮翻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转向易旸,“老大,你赶紧告诉我,到底啥事。”
易旸面露担忧,回道:“妈,我今天得了个消息,秦家那位回来了……”
宋婉玲立刻明白了,回身按住易琮翻找的手,“别找了,我知道是什么了。不就是那时候签的娃娃亲嘛,算不得数。”
易旸看了眼找得头上冒汗的易琮,又忧心忡忡地扫过易曜和张潮,还是说破了真相:“他可是放了消息,回来打算再娶一个。”
宋婉玲焦急地走来走去,心内不住懊恼。当初她不过是和好友闹着玩,没想过真要两个孩子有结果。更何况,秦家那位比她家的大了快六岁,之前也结过婚,还带着个孩子,哪里配得上。
张潮和易曜似乎全然在状况之外,却也被这奇怪的气氛封住了喉舌。
宋婉玲冷静下来,在张潮和易曜身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无论是哪一个,她都舍不得。她的眼睛闭上又睁开,隐隐泛出水光,终究化为一声长叹,“秦家老爷子为何抓着我们易家不放呢!”
原来,二十几年前,宋婉玲怀着张潮的时候曾和秦家的当家夫人于瑞敏时常相聚,当时对方带着孩子陪她,她便笑话般说:“要是我肚子里的是个丫头,刚好可以和你家小子结亲。”
那孩子大概是刚开始玩过家家,对有个媳妇很是感兴趣,便拉着他妈妈同意下来,还非要写一份结亲合同确定此事。
她只当是小孩子玩闹,哪里想到秦家主事的老爷子却认了真。虽然后来得知生了个男孩子,也没想过要自家孙子违背承诺。
她提心吊胆了好些年,一直没敢跟易曜说起这件事。
结果六年前秦家小子结婚了,这可真是件大喜事。在结婚典礼上,她甚至远远地给那位新娘拜了几拜,谢谢她锲而不舍地追求秦家小子,免了易家一场困厄。
“你怎么就回国了?不继续寻求她的原谅了?”莫北折端着一杯酒走向酒吧深处。
他的身侧,是一个冷峻锋利的男子,浑身上下泛着冷气,好似一把寒潭中的离鞘之剑。
“喂,你倒是回句话啊,我可不乐意自说自话。”莫北折有点恼了。
秦寒云夺过莫北折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冷冷地看向他,“你要是再提她,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说完又继续往前走。
莫北折在原地“嚯”了一声,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秦寒云收拾一顿,这狗脾气怎么还日渐长起来了。
秦寒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躺在卡座的沙发上出了神。
莫北折找过去,没忍住,一脚踢了他的腿,“你刚才冲我发什么脾气,有什么事你说呗,我还能不为你两肋插刀?”
秦寒云坐直身体,脸部略带扭曲,说:“她找了个新男友,跟我长得挺像。我那天看见他们抱在一起了。”
莫北折毫无兄弟义气地笑出声,“哈哈哈哈,秦寒云你也有今天,生生把人家追着你跑的劲儿给磨没了,宁愿找个代餐也不要你咯。”
秦寒云目露凶光,可还是忍住了,“我只是不希望见希这么小就没有妈妈陪伴,不是当真爱上了她。”
莫北折却是不信,“你要是没爱上她,你干嘛吃醋啊?得了吧,服个软很难吗?就算不是爱情的爱,那也该是亲情的爱了。”
秦寒云自己琢磨了很久,对这个答案很熟练,“你错了,我真没爱上她,可能只是习惯了有她。当初跟她结婚,也是不想祸害别人。”
莫北折想起a市最近发生的事,很是兴奋,迫不及待要跟他分享。偏偏,他们之中最坏心眼的兰昕奎这时候来了。
兰昕奎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才走到莫北折身后,就拿文件夹给了他脑袋一下。
莫北折要跟他打起来,秦寒云却伸出了手。这家伙历来不管他跟兰昕奎之间的恩怨,今天怎么来劝架了,真是稀罕。
然而,秦寒云要的只是兰昕奎手里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