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曜有点好奇,问道:“你家这么厉害,她还不愿意?”
周膂摇摇头,说:“她呀,觉得自己不是我们这一路的人,一直就想着靠自己闯出一片新天地来。这种脾气,比我本家的那些个兄弟姐妹可要强多了。”
易曜想到自己这些年的浑浑噩噩,惭愧起来,说:“我从小就活在蜜罐子里,从来都只想着靠大哥撑起一片天。和你那个妹妹比起来,我还真是太菜了。要是我能厉害一点……”
周膂甩甩他的手,说:“你这人怎么别扭起来了?不是说了吗,你那弟弟绝对没事,相信我。他呀,这是走了大运了。我知道,你们总觉得秦寒云很不是东西,可你想想,他对他儿子多好呀,你难道没见过?”
易曜叹了口气,说:“可是潮弟他……心里有人……”
周膂愕然,停了下来,说:“那这确实是为难人了。可惜我不能掺和这样的事,不然定是要跟你联手,搞秦寒云一顿狠的。”
她原以为,秦寒云好歹会考虑先跟人两情相悦再做打算,不想这次竟然是横刀夺爱,好不野蛮!
没过多久,他们顺利登顶。此刻阳光太盛,灼热的光线和清凉的风反复作战,终究还是阳光败下阵来。
他们顺着一条小路继续前行,终于看到了约定好的店名——茗酒居。大树旁边,招牌上悬着彩灯。
才进店,他们就被一群人拦住,打头那个笑着,还有些害羞,说:“周膂姐,你可算是来了,咱们去三楼。”
周膂摸摸她的脑袋,说:“早知道让你们等了那么久,我们就坐缆车上来了。”
对方说:“咳,不算什么,我们来得早,到处玩,也算开心。”说着就开始说起身边的小伙伴姓甚名谁。
周膂一边往上走,一边给她介绍,说:“这是易曜,你未来姐夫。”
易曜顿时惊诧地看向周膂,脸也红了。他是这么想的,可没想到这么快呀!
周膂心里暗笑,对他说:“这是周亦,就是我那个妹妹。”
周亦看向易曜,没有像以往那样看见小情侣的起哄,反而是充满了打量。
在三楼落了座,周亦专门坐在了易曜对面,趁着周膂点餐的时候,问道:“你就是那个与真假公子有关的人吗?”
易曜以为周亦是想下他的面子,抬头一看,她眼里并无半分看热闹的意思,纯然是疑惑,便说:“我就是。”
周亦笑了,说:“那你肯定认识张潮,我上次约他去玩,他还说要带上你来着。结果后来他说有事,就没见着。看来,该见面的人,终归还是会见面。”
易曜也想起来了,说:“原来他约的人是你?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周亦还没说话,她身边的陆璐就先开口了,说:“我们是张潮的高中同学,见过他吃苦的样子。”
易曜抬头看去,见对方眼神坚定,毫不露怯,便说:“看来,你们跟他关系很好。”
周亦拿手肘戳了下陆璐,才说:“也不是,我们这群人里还有他的情敌呢。”
周膂点完了餐,把菜单递给对面的周亦,说:“你们几个也点点自己爱吃的,酒就别喝了。这里的茶不错,可以让他们先上一壶。”
孟槐坐不住了,他这些天从周亦那里知道了秦家和易家的故事,很为张潮不平,便对易曜说:“你们家是不是不喜欢张潮,怎么这么快就让他联姻了?”
周亦看向孟槐,说:“你赶紧闭嘴吧,也不怕张潮听见了怼死你。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张潮说他是自己选择的。你替他不平,你就该对上秦寒云。他有多宝贝易曜这个弟弟,你不知道吗?”
易曜脑子转得快,这次抓住了自己最关心的重点,说:“等等,他们告诉你我是他弟弟吗?”
周膂也很诧异,继而笑起来,这是什么兄弟情,也太有趣了。
周亦压根不知道背后的纠葛,便说:“他跟我们介绍你的时候,就说是弟弟。难不成易家还有一个小的?可没道理啊,易家人里他最喜欢的就是你。”
易曜知道自己跟张潮关系好,可被人这样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便说:“什么鬼,爸妈去查了,他比我小,我是他哥,他尽在那儿占我便宜。”
万聪突然笑了,说:“这让我想起当年张潮和大佬在那里争哥哥弟弟的事,也是天天让对方叫哥。”
周亦叹了口气,脸上布满忧伤,说:“大佬要是还在,张潮肯定不会答应这桩荒唐的婚事。”
周膂给易曜倒了一盏茶,轻轻推过去,问道:“你们嘴里的大佬是谁?”
孟槐想要说话,却给了自己一嘴巴,没有吭声。
陆璐本来在倒茶,耳边没有听到回答,便说:“大佬是个很厉害的人,优点太多说不完,就用两个最俗气的词来形容他吧,品学兼优,才德兼备。我们这些人,出身并不好,但都是在他的影响下成长起来,才有了现在。他不信命,比谁都努力,也愿意把自己的方法教给别人。他目标坚定,能一路向前,从来不会犹豫。噢,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张潮的男友。”
易曜想起当初看到的那张照片,喃喃道:“难怪……难怪他说他是他生命中最伟大的人……”
周膂不住点头,点评道:“这样的人才,确实难得,将来肯定有一番大作为。”
周亦摇摇头,说:“周膂姐,你不知道,大佬他……他已经去世六年了。他在本该大有作为的年纪查出了恶性肿瘤,在去做手术前还交代我们帮他看好张潮,他怕自己回不来,张潮会崩溃。结果,他果然没回来。手术其实是成功了的,但是挡不住肿瘤扩散,很快就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