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卓清缓缓落座,说:“我可没有不满意,我是在夸他呢,你俩眼光都好。”
周膂这才心满意足,想起易曜的疑惑,便问道:“卓清姐,你以前见没见过易曜,他之前说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你的名字,但他想不起来了。”
易曜补充道:“对,我总觉得你的名字很熟悉,应该是听说过的。而且,刚才我看见你的画,也似乎在哪儿见过类似的画风。”
魏卓清笑了,说:“我的名字很寻常,你听说过类似的,便以为是我。至于墙上的画,我也是近几年才开始学的,你如果以前见过,那肯定不是我画的。”
周膂也点头,说:“确实,我离家参军那年,都没看见过卓清姐画画。不过,卓清姐的老师很了不得,说不定你是因为画风相似看错了。”
易曜听她们这么说,便以为确实是自己弄混了,说:“这样的话,那就算了,我不去想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笑玩闹。周膂看看终于渐渐熟悉起来的俩人,欣慰地笑了。她希望,易曜能够一步步成为她理想中的模样。
乔矜楠回国并不仅仅是为了见一见孩子和张潮,她还想跟秦寒云把一切说清楚,也算是跟自己的过去彻底告别。
可是,秦寒云压根不愿意见她,似乎还在被当初她身边有人的画面打击着。
她没了办法,只好放出一个饵,等待愿者上钩,她说:“难道你不好奇易曜当初被人下药的事?我能给你线索。”
果然,秦寒云被她钓了出来。
“你快点说吧,说完我好去安排我的婚事。”秦寒云微微侧头说道。
乔矜楠笑了,一脸灿烂地说:“秦寒云,你现在连看都不敢看我了?是觉得在我这里自尊心受挫了吗?”
秦寒云看向她,板着脸说:“我不是不敢,我只是不想我的新婚对象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怀疑。我们并不适合私下里单独见面。”
乔矜楠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居然学会了避嫌?看来你真的很重视他。我见过他了,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人,就是单纯了点,容易被打动。他和我,确实是截然不同的人。”
秦寒云担心起来,连忙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你对我有怨气,你尽管找我,别去找他。”
乔矜楠却说:“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求他对见希好一点。我难道还能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不成?”
秦寒云嗤笑一声,说:“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对我无所不用其极,逼得我不得不低头。如今居然堂而皇之地说自己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也不会脸红的吗?”
乔矜楠回道:“啧啧,是,当初只有我一个人心怀叵测,有的人就是单纯可怜的男大学生,涉世未深,什么也不懂。哎呀,就是这么可怜的人,居然最懂什么叫做冷暴力,把他的妻子逼到要发疯。”
秦寒云不肯认输,说:“对对对,也不知道是谁,嘴上说着最喜欢我,转身就找了个跟我有七八成像的人出去玩。也不在乎我那时候如何苦苦挽回,带着孩子可怜巴巴地望着。”
乔矜楠回道:“没办法,谁让你心思不纯呢?要是为了孩子,我会跟你离婚?你居然觉得我会为了孩子退步?我自小的骄傲不允许有人如此践踏我的感情,见希的未来也不该有那样一个委曲求全的母亲的身影。他的未来该是一片明朗,像我这个做母亲的一样,爱憎分明,敢爱敢恨。而不是揣着不知谁塞给他的委曲求全奉为圭臬,自以为找到了这个世界的奥秘。”
秦寒云败下阵来,在面对现实展现强大魄力这一方面,他终究比不过乔矜楠。
乔矜楠却紧紧追击,问道:“听说你的新婚对象是你学了我的法子弄到手的?不错嘛,我这个师父还是教得挺好的,你给不给点学费意思一下?”
秦寒云忍不住了,说:“你不是说要告诉我易曜被下药的事吗?别扯些有的没的了。”
乔矜楠得意一笑,看着秦寒云说:“我说的是线索,可不是百分百。”
秦寒云默默看向乔矜楠,没有说话。
乔矜楠笑起来,说:“不逗你了,其实很简单。我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我的目标只有你,绝对不伤及无辜。但是,当时有一个人绝对不想你跟易曜有结果,因为跟我有结果会对他更有利,对你们秦家更有利。你猜到是谁了吗?”
秦寒云不太敢相信,满脸疑惑地问道:“难道是我爷爷?他不是……”
乔矜楠伸出食指左右摆了摆,说:“我说,你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吗?虽说同性婚姻早已通过,但是这种断子绝孙的婚姻可不是老古板们能接受的。他不可能真让你跟易曜结婚,那对秦家来说,根本就是一桩赔本买卖。不管我当时有没有出现,你跟易曜都不可能。我想,易曜在你家老爷子眼里,也就是个起到稳定作用的工具人,到期了就要被舍弃。”
秦寒云面沉如水,说:“我明白了。今天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诉给我们之外的任何人。”看来,他的行动还要快一点才好。
乔矜楠担心他要走,便说:“你给我在这坐好,我还有话要说,你听完再走。”
秦寒云按捺下要走的心思,点了点头。
乔矜楠说:“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我还是想把一切说明白。我当初确实动用了不少力量逼你做决定,但我并不会不择手段地毁了秦家,我和我的家族都是有底线的人。到底是谁在你那里放了我要毁了秦家的风声,我想你心里应该有判断了。在这一点上,你配得上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毕竟你是真要毁了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