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本来就担心她,怎可能把她撂在这里,自己下去。
而且就她这样子,宝玉是真的怕她一时想不开跳下去。
二人坐在屋顶上,高明玉一言不发闷头喝酒。
直到一坛酒见底,她感觉到头有些晕,视线也有些模糊。
“这酒还真的变烈了,果然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高明玉把空酒坛放在脚边,双臂抱膝,头埋在臂弯里。
“主子,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离开吧?”
宝玉见她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她是睡着了,正琢磨着如何带她回去,她猛然抬起头。
“宝玉,我有些饿了,你去帮我端点饭菜来吧。”
现在的高明玉心情明显比白日好多了。
宝玉连连点头,让她好好待着,随后爬着梯子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高明玉察觉到有动静,她微眯着眼,不耐地说:“怎么这么晚才来啊?”
她饿的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谢兰璋以为她把自己认成了莫青寒,阴沉着脸带着戾气地站在她身旁。
“你跟他约定的是何时辰?”
他的声音比解酒汤还管用,高明玉睁大眼睛,侧过头去盯着他。
谢兰璋一身白衣轻装,长身玉立,微垂着眼眸凝视着她,衣摆被夜风吹得在空中微微摆动,身后是一片漆黑。
大概是他的衣衫太显眼,或许是他眉目中的寒光太冷,激的高明玉打了个寒颤。
“怎么是你?”
高明玉被冷风一吹,瞬间清醒,拧眉不悦地质问道。
谢兰璋自顾自地坐在她身边,也没询问她愿不愿意。
“你想是谁来这,莫非是莫青寒?”
不知为何,从他的语气中高明玉听出一丝吃味来。
她摇了摇头,唇边扬起一抹自嘲地苦笑。
盯着她的笑,谢兰璋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用力攥住,生疼。
他逃避似的移开视线。
“你为何会来这里?”
高明玉还以为他永远不会来了。
被她问的一时词穷,谢兰璋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日瞧着她不对劲,回去之后,他总是心神不宁。
随后脑中就浮现出这个铺子,他从未听说过这铺子。
待忙完之后,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想起来。
想着怎么也睡不着,不如来这里瞧瞧。
没想到真的有,又无意间瞥见她的身影,上来确认一下。
“我以前来过这里吗?”
太阳穴疼地突突直跳,放佛有东西要冒出来,却因某种原因一直未能成功。
谢兰璋见着掌柜对他熟络的态度,好似他经常来这里。
高明玉瞧着他略微痛苦的神情,冷哼一声,“你不去戏曲班子唱戏真是可惜。”
她又想起什么,恍然说:“忘了,你是世子自然不缺钱,也不用去唱戏赚钱。”
“你在讽刺我。”
谢兰璋收起思绪,盯着她红透的脸颊,视线渐渐移到她被酒水润红的樱唇。
那股烦躁的情绪再次涌上来,只不过这次比先前几次更加的急和燥。
他眼底流转着幽光,移开视线,声音沙哑地说:“这个地方你是如何找到的?”
高明玉不解地盯着他,“演一次就够了,被戳破还继续演下去会让人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