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琦贞脸蛋一红。
知道想歪了,赶忙疯狂摇头。
郁白沉默一瞬。
细长手指有节奏地戳着太阳穴,他罕见露出纠结的表情。
为什么——
总不能跟她说,他一开始只是为了自己的屁股不被打烂吧——
这也太丢人了。
郁白正正神色,俊脸板起。
“什么为什么,世界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问这么多为什么不如赶紧把你作业写了。”
“……”
七上八下的心,得到了这么个糊弄回答。
想打人。
但是她不敢。
市一附中虽是市里数一数二的中学,比起郁白的国际学校还是差了一截。
初三了,郁白一点也没升高中的紧迫感,学习对他来说是那么游刃有余,游戏没少玩,篮球没少打,第一名的宝座也从未让过人。
真不公平啊。
埋头苦学时,姜琦贞心酸想。
学校年级前二十有奖学金,年级前三的奖学金更是不菲,她在沟南村小学名列前茅的成绩,在一附中显然不够看。
用尽全力学习,第一学期的期终考才堪堪挤进年级前三十。
这一年寒假,姜琦贞拖到最后的封校日才舍得回家。
好几天没见到郁白,也不知道今年他会和妈妈去哪里旅行。
盖着厚厚的棉被,姜琦贞缩在客厅用布帘单独隔开的小床上,打着小手电筒看书,枕头边放着小圆镜,距离恰好到随时能拿起来。
书是郁白推荐的读本,她已经看了一半。
蓦地,姜琦贞眼前一黑,头针扎般疼起来。
瓷器破裂的声音豁然炸响,眼前昏暗的小被窝眨眼拔高而起,挑高的欧式大厅中央,坐在沙发上的英俊中年男人阴沉着脸,怒喝道:“你这是做什么?能不能冷静点?”
少年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扯了扯唇,眼中寒光四溢:“你跟我谈冷静?我妈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妈给我解释清楚!”
男人脸涨的通红吼道:“我是你爹!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这种时候还在讲究什么礼义廉耻。
郁白捏紧拳,恨不得一拳挥他脸上。
一旁管家看得心焦,给老爷子悄悄打完电话,上前小心拉住少年的臂腕,劝道:“少爷,您节哀当时我也在家里,亲眼看到、亲眼看到夫人她跳了下来”
管家不忍心说,郁白痛苦地捂住头,无助沙哑:“不可能!她不可能那么做!”
母亲是那么明媚开朗的人,怎么会因为一个出轨的破男人,抛弃自己的人生,抛弃他
郁白眼眸猩红,眸底淬满冷光射向郁立信:“前脚你出轨被抓现行,后脚我妈就出了事,郁立信,别让我抓住你和那女人的把柄,否则你这种父亲,不要也罢。”
这话连敲打带威胁,说的分外难听。
郁立信气得脖颈青筋暴起,操起边几上的青花瓷瓶砸向他:“你个混账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去哪?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