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些小事都是建立在我差点死掉的基础上的呢?”
“差点死掉?那次跳楼?你不是说是意外?”
“不是,是他让我去边境找他,我在路上差点就死了,就差那么一点,被救回去的时候不是因为我身上带着文件,差点就死了。你有那种被尖刀刺穿身体的感觉吗?其实尖刀插入身体时不是冰的,是滚烫的,滚烫的。”
沈白宇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生死一线的时刻,脸上满是恐惧和痛苦。窗外的树枝在风中剧烈摇晃,仿佛也在为他的遭遇而颤抖。
“你确定是将军叫你去的?没有证实的话,最好不要乱说。”
“随军文件如果是假的,边防的军人会认不出来吗?可能他觉得我是王室的人,在他准备回城的时候,就将我骗到边境去。他就是想让我死,只是我没死,他太失望了,哈哈哈。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都想要我死,可我不想死。我不是小说里的主角没有那么多的金手指,我要生活,活下去。我没有可以依靠的家庭,我就是被推出来的牺牲品。我只能夹缝生存,忍着这个忍着那个。”沈白宇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
厉锦云沉默了,王室的人对沈白宇的威胁他有预料,但沈白宇的境遇是他没想到的,而且他也要弄清楚是谁让沈白宇去的边境。
“你什么时候去的边境?”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的事?”
沈白宇有些迷糊了,他沉浸在自己的宣泄中:“我回来的第一天,就被逼着去参加宴会,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觉得我浑身的骨头缝都在疼吗?伤口虽然好了,但是我心理上对他的恐惧还在,可是他居然是装作不认识我,真是好笑。品行低劣的人。”
“之后我不想参加任何宴会,我装病、我躲藏,都不行,连他派来的士官都知道我没有拒绝的权利,所以我是真心觉得他带的兵不怎么样。而我必须要捧着我已经碎掉的玻璃心,面对所有人的嘲讽。不仅如此,他还纵容他的情人欺负我、羞辱我、挑衅我,最后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他们做的那些破事抹去,而我只能接受。真可悲。厉锦云真的是一个恶劣的人。”
“我问你是什么时候去的边境?”
“我想要报复他们。”
那边迟迟没有回应,沈白宇醉的太厉害,睡着了。
厉锦云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窗外的月色如水,却无法照亮他心中的阴霾。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沈白宇的话语,有些人的行为确实超出了他的预计。
他深吸一口气,事情的真相其实不用查就已经很明显了,但厉锦云还是不愿意误会任何一个人,查是必须的。
小黑屋
沈白宇生日的那场闹剧,王室自然是知道了。那混乱不堪的场景,仿佛一场肆虐的风暴,无情地摧残着本就脆弱的平静。喧嚣的人声、破碎的酒杯、零乱的彩带,在华美的宫殿中交织成一幅令人咋舌的画面。
第二天,当沈白宇还在宿醉的混沌中沉睡,尚未完全清醒,就被王室那冷酷无情的人粗暴地拖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微弱地洒在他脸上,可他还未来得及感受这一丝温暖,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恶魔的利爪般将他拽离这里。
这一次,他没有见到任何人,没有那高高在上的王室成员,也没有曾经看似友善的面孔。他直接被关进了一间令人胆寒的小黑屋,黑暗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将人吞噬。
清醒过来之后的沈白宇一开始还是吓坏了。四周的黑暗无边无际,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他试图站起身来,心跳急速加快,每一次跳动都仿佛是恐惧的鼓点,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紧紧扼住他的咽喉。
慢慢地,恐惧的情绪逐渐被理智所压制,他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是王室的手段,只是王室的人为什么这样做他不明白。至少,他安慰自己,他的生命安全不会有威胁。虽然内心深处,依旧弥漫着不安和疑惑。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无尽的黑暗和死寂开始侵蚀他的身心。沈白宇的身体还是出现了不适,他虽然没有闭恐惧症,但这样的环境还是让他感到深深的恐惧。黑暗中,他的胃开始翻腾,恶心、想吐的感觉一阵接着一阵袭来。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仿佛空气都变得稀薄,令人窒息。
他才明白王室根本不会轻易放过他,虽然不像当初那样气愤地要了他的命,但也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棋子,哪怕这个棋子只有一点点作用,哪怕一点作用没有,也可以用来发泄厉锦云带来的不满。
沈白宇的情绪逐渐变得烦躁、恐慌。他开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踱步,脚下的地面冰冷而坚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终于他情绪崩溃,控制不住的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大声呼喊,声音却在黑暗中被吞噬,没有任何回应。他的喉咙逐渐沙哑,难以出声,而他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眼神变得空洞而无助。
最后,身心俱疲的他终于支持不下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当沈白宇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里。熟悉的布置,温暖的床铺。窗外,阳光明媚,可这一切的美好都与他无关,也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