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即便没得到回答,京照夜还是不折不挠的唤她。
师尊的手指摩擦她的脸颊,只得叹息着回答,全是无可奈何。
“好了,听见了,给为师一点时间想想。”
比起最开始想都不想的严声拒绝,如今师尊已是为她不得不退让了许多,该懂得知足了。
京照夜不忍继续强逼师尊,便乖乖靠在师尊怀里不再多说。
过了片刻,她似是发现了什么,侧头呆呆盯着师尊腰间一块双蝶戏花的玉佩出神。
这块玉佩好像是她八岁那年亲手雕刻,送给师尊的生辰礼。
她初次的雕工并不好,蝶不像蝶,花不像花,几乎是拿不出手的失败品,就藏在身后不想当着师尊的面丢脸。
得亏师祖的再三鼓励,她才迟迟疑疑的从身后拿出来,硬着头皮送给了师尊。
师尊接过玉佩,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随手放在了旁边的小茶几,依旧是日常询问她的功课进程。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京照夜再未见过那块雕刻失败的玉佩。
她以为是师尊嫌弃这件生辰礼寒酸又简陋,随手丢在了哪个角落里早就遗弃的不知所踪。
初次雕刻的玉佩被丢弃,她却并不觉得伤心难过,甚至还有点庆幸。
毕竟她的师尊那么完美那么强大,身上若是佩戴登不得台面的失败品,走出去多让人笑话啊。
大不了以后她努力做块更好的送给师尊便是。
可是这块她认为早该被师尊丢弃的玉佩,如今就明目张胆挂在师尊漂亮的腰间。
尤其对比旁边精贵又华丽的各色配饰,这块粗陋简单的玉佩就显得更加的可笑。
直到今日今刻她才认出这块玉佩,也许师尊戴了才数月,也许师尊已戴了数年,只是经常闭关的她一直不曾细心发觉到而已。
“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畏,无爱即无忧,不忧即无畏。”师尊的叹息声落在她的耳边,“想着为师说的话睡吧,好孩子。”
师尊不曾发觉她深沉的目光与酸涩的心思,声音更轻了些,柔软的手指与温和的嗓音似有一股魔力。
“为师会陪着你,一直到你睡去才会离开,无需再担心其它。”
数日睡不着觉吃不好饭的京照夜早就身疲力殆,捏了捏师尊带香的衣袖,心里莫名的暖了起来。
她模模糊糊的应了声多谢师尊,很快在师尊的怀里深深睡去。
花百岁抱着睡去的徒弟,继续幽幽吹响箫音。
再过数日便是扶摇门三年一次的弟子比武大会,师尊无暇再入朝云台看望她。
连续日师尊没再露上一面,只定时送来信鸟细心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