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多想了。
不过有无所不能的师尊在,想来师祖恢复如常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她心下刚刚微松一口气,便见师祖捏着一块糕点送到嘴边,又神色恹恹的丢回盘子,撑着膝盖长叹不止。
“师祖,你怎么忽然不吃了?是吃饱了吗?”见他心情陡然变差,她微微向前弯腰,轻声的试探着问。
“本座吃不下,全丢掉喂狗吧。”
“怎么了呢?”
“还不是因为你那好师尊,本座的好徒儿,天天和本座对着干,死活不肯依从本座。”
他低眼撑着膝盖,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
“本座一怒之下就把她锁了起来囚在内殿,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连灵蛟也给她收走,倒要看看她能犟到何时!”
想起那日师祖说的话,便知这话何意,依从又能是依从什么,她心里颇为惊惶,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开玩笑,别说师祖是暂时乱了心神没有恢复记忆,就是长辈间真有背德之事,她一个不成器的晚辈怎敢对此多说?
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否则第一个不放过她的,就是缓过劲出殿寻晦气的师尊!
师尊的修为高得离谱,若非她愿意示软,就是整个扶摇门合伙群殴也奈何不得。
所以师尊会被修为平平的师祖囚禁,纯粹是她自愿配合的,都算师徒间一个不大不小的情趣罢了。
但作为师尊贴心暖意的乖徒弟,京照夜就卑躬屈膝,好声好气的劝阻。
“师尊肯定不想违背师祖的意愿,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师祖就放师尊出来吧。”
师父囚禁弟子,掌门逼迫长老,被其他弟子奴仆们知道了多不像话啊。
“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脾气火爆的师祖冷笑连连,雪白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她有个狗屁的苦衷,本座跟她掏心窝子,她跟本座耍心眼子,今天躲明天避借口多如牦牛,这么久了本座连她的手也没摸到过。”
京照夜的眼皮一跳,讪笑两声后绞尽脑汁的逼出话来。
“可能是门中事务杂多,师尊实在无暇和师祖见见面还有摸摸手。”
“那她义正言辞的跟本座说什么怕冒犯要分床睡之类的废话,又作何解释?最初她没发现本座有异的时候,拉着本座又亲又抱夜夜同寝,怎么不听她说怕冒犯了本座?”
“啊,啊这个,可能,可能是师尊太忙心情不好,怕影响师祖好眠。”
听她张着嘴巴胡编乱造,师祖笑得更冷更灿,眼神如刀,刀刀往她身上反复的刮。
刮的她表情僵硬,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只得连连卑微的赔笑。
他多瞥了她僵硬的笑脸两眼,沉声再道:“本来数日下来都无事发生,直到晚间她忽觉不对,脸当即就冷了,甩手就是一个昏睡决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