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的那段日子里你会浑然忘我的迷恋着为夫,皆是我身上的香气都是药物所致,若我身上没了香气,你也就不会”
“我已经迷恋你了,在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迷恋上了你。”
她紧紧的抱着他,急声打断了他,无比郑重而严肃的说:“梅逊雪,你这个眼睛坏掉的大傻瓜,让我迷恋的从来不是那些看不到的香气,而是摸得见看得到的你呀!”
梅逊雪闻言就呆愣了好会儿,像是颇为艰难的缓慢理解了过来,紧接着快要喜极而泣。
他眼中滑出艳红的泪珠,就死死的抱紧了怀里的姑娘,抱得那么紧,像是一辈子都不肯松手。
矮瘦道士在身后不远处手持佛尘,目光冷冽的看着这一幕,被他们郎情妾意的腻歪劲拖得不耐烦了,上前两步冷冷的催促起来。
“二位,叙旧该够了吧?咱们的正事该开始了。”
是的,正事当前,她们夫妻二人再次重逢后要叙情谊,要互相坦白的秘密,以后都多得是机会,多得是时间。
现在更重要的是要把这些贸然闯入别人家里的,伤害主人翁的可恨杂碎通通都赶出去。
京照夜的小脸一变,抹掉眼泪端正神情,把缺失鬼丹没有护身之力的梅逊雪推在身后护住,接着迎身向前,对他高声怒喝。
“你真当他没人护么?拜了堂他就是我的人,你伤他就是害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弟子,惹了我不想死就快滚,你还能留得一条性命在!”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的弟子,所以我才一直想把你及早送走,偏你软硬不吃,坚持信他是无辜的。”
道士站在她的对面,抱臂幽幽的长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你回了扶摇有那怪物守着,还能被你找到机会溜了出来,真是会给我惹麻烦。”
他看了看远处,又长叹一口气:“罢了,速战速决吧,否则那怪物来了我也没十足把握能跑掉。”
说着,他向斜角落外的一处不快的招呼了一声。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出来做事,否则你那双眼睛就别想保住了。”
语落,一白衣男子慢慢从墙后走了出来,容貌俊美,眼眸明亮,和梅逊雪生得格外相似。
他站在原地,犹犹豫豫的看了眼矮瘦道士,又看了看互相抱在一起的京照夜二人,神情颇为复杂且难堪。
“你还在犹豫什么?”道士冷笑一声,满是鄙薄,“别到这时跟我说你心软了。你当初所做的每一件事,不都是自愿所为?这会儿又装给谁看哪,你那眼瞎什么都看不清的哥哥?”
“娘子,他在跟谁说话?”梅逊雪的眼睛看不太清,却还听得见,一下捏紧她的手臂,“除了咱们,还有别人在此处么?”
即便知道他看不清,京照夜还是反身紧紧抱住了他,再把他的头按在了自己怀里,避免他看到一张恶心而卑劣的脸,徒惹他伤心而难过。
她一边望着那沉默不语的白衣男子,一边温声而冷淡的回答道:“除了咱们,没人在这里,只有一个坏事做尽的魔修和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闻言,那白衣男子的脸一下就白得通透了,却未曾反驳一字。
“说得好,说得妙,说得恰到好处。”那道士哈哈大笑,抚掌连拍,“他跟着我入魔修道数十载,日日却对外装的人模狗样,坏得不够彻底又狠不下心当人,魔不是魔人不是人,可笑的紧嘞!”
“自小师尊就告诉我,魔没有心善没有良心,只为利益便可不折手段,该死该杀,人人得而诛之。”
她抱住怀里抿唇不言的人,一字一句的咬牙怒骂。
“但比起坏得分明的魔,他这种卑劣可憎的愚人,更该死更该杀!”
“你要他死,我绝不拦。”那道士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只是在拿到鬼丹前他对我还有点用处,等我拿到了鬼丹,你要杀要剐都随便。”
那白衣男子闻言大吃一惊,尖声唤了一声师父!
“行了,就是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我才一直保你平安,也算补了你叫几十年师父的情分。”那道士不在意的对他摆了摆手。
“反正拿到了鬼丹咱俩就桥归桥路归路,今后你是死是活也由不着我管了。”
听罢,白衣公子的脸一下白得彻底,嘴唇咬紧,双手握拳。
当年说不清是兄长有意放过了他,还是师父救他救的及时,整座宅院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奴仆们被活活烧死,父母也遭受囚禁。
在数日之前,就连仅剩活着的父母也死了,死得惨烈极了。
他们痛苦而怨恨的哭嚎声,他在宅外也听得清清楚楚。
自从当年那事发生后,他便跟随师父远走他方,再未进入望仙镇一步,他也不想再和这里扯上一丝半毫的关系。
偏偏天不遂人愿,没过几年师父就听到望仙镇出了一个修出鬼丹的厉鬼的传言,便急不可耐的带着他重回旧地。
没想到传言中的厉鬼竟然就是他的亲兄长梅逊雪。
师父贪图兄长身体里的鬼丹,却又无法顺利的拿下他,不死心的使上一切手段,就想着能找到机会抓住他的软肋。
他们在望仙镇一待便是十年,兄长大概是知道了他的存在,但有意无意的避开从不见他。
可能是因为那点微末的旧情,可能是兄长仍有残存的善意,他从不对数次打扰梅宅的师父下过狠手,每回只是赶走作罢。
但不死心的师父无视了兄长的好意,不听他的多次劝解,仍然执着鬼丹,不得到手誓不罢休。
其实他真的不想和兄长对抗,也不想挖兄长的鬼丹,他有了一双能看见的眼睛,有了一颗能修仙的金丹,他已是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