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芙蕖不懂药。
也能看出这么一小瓶的难得。她靠坐在软榻上,盯着昨夜被无意扯落,只剩下半面的水青幔帐。
心里又隐隐后悔。
乌灯黑火看不见还好,可眼下……她正犹豫要不干脆叫个侍女进来算了,双膝便横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熟悉的水沉香幽幽绕绕,少年帝王半跪在她身前,指节有力,话语磕绊,“腿、把腿打开……”
他能感觉到,昨晚之后她的态度反倒冷淡下来。
起初,她明明还会小声夸他长的好看……难道是他做的不好?
他这么想,也问出来了。
尚芙蕖顿了顿。
这要怎么说?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帝王,顾及自尊说出来多少有点不太合适。但依目前情况看,这开窍后,也不像是能接受其它女人的样子……
接下来他要是还来找她,仍是这副模样,吃苦头恐怕只有自己。
思及此处,尚芙蕖打了个激灵,斟酌着从舌尖艰难滚出字眼,“陛下——还可以再进步。”
陆怀不说话了。
半晌,乳白膏体被长指带出,他方轻声道,“你托的那件事事,朕已经叫人查过了,那个肖云娘和平阳侯夫人有所牵连。”
“平阳侯夫人?”
凉意袭来,尚芙蕖本能瑟缩下,小腿很快被按住。
她努力去忽略异样的感觉,“她盯上我姐夫做什么?”
“杜元修此次榜上有名,杜老夫人想必也是为此到的京兆。”陆怀呼吸略沉,耳尖红,却是不紧不慢说道。
“他要是任了官,依照你和杜夫人亲生姐妹的关系,自然是给你添砖加瓦。但若与吴家这样的扯上关系。你说,他这官还能不能当的顺利?”
尚芙蕖明白了。
这一手就是针对她来的。
更可怕的是,要是没现,就这么任由肖云娘这颗隐患默默埋着。指不定哪日就会突然炸开,给她来个杀伤力大的。
“最重要的一件事……”
陆怀放下她的衣裙,重新理好。这次总算知道那些衣带要怎么系……
他没有立即起身,一只手还搭在她膝上,衣袖铺开,抬头对上少女不自在的眼神,缓缓道。
“杜元修信了。”
尚芙蕖抿了抿唇,明白他的意思。
杜老夫人到京兆做贼一样躲她姐姐,说明早就已经知道肖云娘的存在。
至于杜元修,更是和她娘一起将人蒙在鼓里。
她越想越窝火,左右看了一圈摆件。
都很贵,砸不得。
最后只能空拍下手,“这个混账东西!我阿姐还怀着孩子呢!”
杜元修模样和性子都不错,是中规中矩的书生。印象中她初见这位姐夫,对方还随和地递了块糖糕。
“当初结亲时还信誓旦旦向我阿姐保证,这才过去多久就变了心!”
她替尚娉婷不值。
杜家是真正的一穷二白,杜母当时其实快要供养不起儿子读书了。这些年靠的就是尚娉婷嫁过去后的那些嫁妆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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