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果还是拒绝。
郁荆生沉默了,突然发起火来,爆裂地冲她吼,推倒了旁边的画架。叶果看到了他眼中的血丝,眼角像是也要跟着裂开,害怕起来。
“他逼我,你也逼我!一个个要我死吗?我以为是你懂我,你见我我什么时候求过人?你怎么能那么残忍!”
他发火的样子又激烈又伤感,吓得叶果退后了两步,看着他摘下眼镜,抹了一把脸,好像是抹去泪水。
一顿发泄后,他终于安静了,深呼吸了一口气,用着很轻的声音,近乎哀求地说:“小叶,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有多难吗?”
那一刻,叶果心里难受极了,心想道:或许,是我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叶果最后没有回任何信息。
周日她起得很早,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刘海遮住了眼睛。她用手拨开刘海,它们又垂下来,她只能用了一个极细的黑色发箍戴好。
新造型露出了额头,幼态感弱化了,变成了更加利落的成人模样。
回忆令她疲劳,意识好像坠入看不到光的暗湖,低温吞噬了容易乐观的天性,这是她少有的不愿意和人诉说,甚至会选择短暂失忆的部分。
她觉得需要休息一天。
这个周日,叶果在爸妈家吃饭,睡午觉,看二万竖着鸡毛掸子一样的尾巴跳来跳去。回忆带着边缘不均匀的石头,滚动时会刺伤精神的内壁,她庆幸自己有可以疗愈的环境,一个巨大的充电桩。
那天晚餐她吃了简单的米饭,出门去pleene见宗跃,他们约好了。
想到新的工作,她又感觉到了力量。
42五果丰登
再次走进pleene,看到满墙彩绘还是感动,叶果心中的些许阴霾烟消云散了。
今天的生意非常好,卡座都满,荧光海滩在灯光照耀下犹如实景。最近叶果也查过点评,网上点评大多数都是五星,这一切令叶果觉得自己交了好运。
老叶和小伟站在吧台月球装置前调酒,像美少女壮士的剪影。叶果走进去,老叶先看到她,招了招手,给她留了位置。
叶果爬上吧台旁的高脚凳,两脚离地有微微的悬空感,这种感觉非常放松。
老叶倒了一杯水,放在印着酒吧logo的杯垫上,抬头看了眼说:“叶工,换发型啦!”
“没时间去剪,自己打理一下,快长成鲶鱼须了。”叶果开玩笑。
老叶连夸:“有艺术家气质,我头发长了也搞一个。”
叶果笑,酒保和客人聊天讲究技巧,老叶和小伟的江湖气中和了这里的精英气质,给人一种老牌酒吧的感觉。
“生意很好呢。”叶果看了看周围。
“特别好。不瞒您说我梦里都是这些,有时候晚上在这里调酒,一恍惚都分不清是在上班还是梦里。还是叶工你牛!”
叶果笑着摆了摆手,问:“宗老板在吗?”
老叶回:“宗老板说请您等一下。能喝酒吗?送你为你做的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