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再重一些。”
“这样?”他又用了些力。
梁温挪回碗,重新敲了一下:“是这样。”
随后又挪到中间,有些固执的开口:“你来。”
苏瞿白可能真的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一连十几声,声声不一样。
梁温看愣了,嘴角竟然有些抿起。
她看了苏瞿白好久,才道:“你是对的,你真的有点笨。”
苏瞿白一下被逗笑,“不是说很会教的吗?”
梁温脑袋停止运转,没办法自圆其说,呢喃道:“难道是我笨吗?”
苏瞿白听见了,他耳力很好,听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太笨,连您这样的人都教不会我。”他赶紧将过错拽到自己身上。
怕下一秒,她就要落泪了。
平时她一本正经、言辞犀利且生人勿近,没想到醉酒后竟这般——又呆又钝。
梁温不理他了,拿着那根筷子较劲。
酒醒后,梁温看着熟悉的布局,才知晓这是在自己屋中。
她没坐起身,脑海里全是挥之不去的片段,格外清晰。
不该贪欢的,这是原罪啊。
梁温罕见的生出一点……懊恼。
梁温去往正堂时,正好瞧上热闹。
她站在门后,看着元岐神色焦急,左右来回踱步。
王主薄看的心烦,索性拖了把椅子坐下来。
轮值的衙役被他们轰到一旁,诺大的正堂就他们两个,谁也没压低嗓音,叫梁温听了个一清二楚。
元岐把自己绕晕了,捂着头站在原地,长叹一声后,恨铁不成的开口:“你怎么能这么卖我呢?”
“谁?”王主薄不痛不痒的回话。
“你!”
“啊?”王主薄挠挠耳朵。
“你别跟我装聋作哑,我还不知道你。”元岐痛苦的将头磕在扇子上,“究竟是谁给你的信心,让你夸下这么大的海口?”
“你啊!”王主薄瞬间不耳背了,口齿格外清晰。
元岐瞪大了眼,指尖指向自己:“我?”
而后,不可思议的问道:“我没听错吧!”
“对啊。”
“我我我……”元岐气煞。
“当初可是你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会帮我圆下来的。”元岐控诉。
王主薄摸着胡子:“我帮你圆了呀!我跟县令说你已经将十幅画都画完了,我说了呀。”
“你怎么说的,给我复述一遍。”
王主薄又挠挠耳朵,嘴里念叨着:“哎呀,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你说什么?”
元岐哂笑一声:“不记得是吧,自有人记得。”
他朝外大喊:“牛青。”
没回应,继续扯着嗓子喊:“牛青——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