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朝那两个丫鬟摆手,失意她们退下,随后自己上手,为老夫人按着头。
香气越燃越浓,姜岳衡和元宝低头等候着,心下都有些忐忑。
梁老夫人平时一副慈悲样,实则是个狠辣的,孤身一人将梁府撑了起来,还将郎主培养起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如表面这般温和。
不知等了多久,梁老夫人才出声:“裴安近些日子都在忙着什么?”
元宝反应过来这是问他呢:“郎主受了伤,近日除了处理紧要的公务,便在屋子里读读书,算作消遣。”
梁老夫人缓缓睁开了眼:“读的什么书?”
元宝心一紧,不敢提起自己前些日子给梁温搬去的书:“奴看不太懂,大抵是一些策论经文之类。”
“她的伤恢复的如何了?”眼里带着关切。
姜岳衡向前两步,这便是问他的:“郎主近些日子精心养着,汤药和温补的药膳也吃着,没什么大碍了。就是伤口可能会留疤,瞧着可能不太好看。”
梁老夫人挥手让刘嬷嬷止住了按揉的动作,轻叹一声:“这已经算好了,你用心调养着,别让她的身子落下什么隐症。”
“是。”姜岳衡应声,突然想起梁温房里那个男人,眉头一皱,想起她的叮嘱,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梁老夫人又叮嘱了几句:“元宝,你伺候你家主子要上心。平日里机灵着点,别再叫你家主子有任何损伤。”
“是。”
“行了,你先退下吧。姜大夫留下来给我瞧瞧,我最近总觉得食欲不振,给我开一副方子吧。”
元宝退出,走前还偷瞄了一眼,见姜岳衡果真是在给梁老夫人把脉,心里才有些放松。
老夫人看人越发紧了。
这么想,元宝就有些心疼自家郎主。
百花楼宴
元宝送来午膳时,将屋里的空碗带走了,并送来一封拜帖。
梁温看到上面的孙府二字连看都没看,直接扔给苏瞿白。
“他们还真是按耐不住啊。”梁温还以为他们会过一阵子才联系她。
“正常,入幽州的路一日没通,他们就受限一天。”苏瞿白将拜帖打开看了眼,冠冕堂皇的话一大堆,视线落在某处,挪谕道:“梁娘子艳福不浅。”
“什么?”梁温有一瞬不解。
待从他手里拿过拜帖一看,冷哼一声:“还挺明目张胆。”
苏瞿白落座,用木筷夹了一块肉:“百花楼,丰泽县最大的青楼,听闻那里的娘子个个貌美,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毫不吝啬的夸上一句好颜色。”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梁温反问。
“唉,我可无福消受。”苏瞿白放下筷子,脸色难得有些郑重:“今晚,你要小心,百花楼暗地里是孙家的产业。”
“怪不得。”梁温也落座,将那封拜帖扔在一旁。
青楼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向来是收集消息的重要渠道。美人骨,吸神魂,但凡嘴上没个把门的,一不小心便吐露出个重要消息,便是后悔都没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