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温不会束发,只能散落着头发去净了面,随后等着元宝上手。
刚开始元宝也很诧异:“郎主从小到大凡事都要自行料理,从不让奴近身。”
梁温只能寻了借口:“胸口受了伤,抬手会扯到。”
元宝却很是心疼:“郎主这多遭罪啊,像您这般光风霁月的人,合该一世享福。”
梁温只笑笑:“还好。”
说起来,原主的性子温和,从不苛待人。而她性子冷硬,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为了不穿帮,她只能学着做着。
元宝为她束完发,便想叫膳,却在门口撞见了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低声问好:“刘嬷嬷怎么来了,是老夫人那里有事吗?”
刘嬷嬷瞧着四五十岁的模样,脸上道道沟壑,嘴角像是天生不会笑一般向下垂,一双眼睛犀利的很,元宝很是怕她。
她声音轻缓的赘述着:“没什么别的事,老夫人几日不见郎主,心里念的紧,特让奴来寻郎主去老夫人那里用膳。”
梁温听见了,将革带系于腰间,大跨步走出:“走吧。”
元宝和刘嬷嬷跟在她身后,一行人朝着梁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县衙内院占地不算大,梁老夫人的院子坐落在内院西北处,除了梁温现居的那个院子,其余的便是梁老夫人的最大。
梁温进了院子,一行丫鬟朝他见礼,俏生生的嗓音,一听就觉得年纪尚小。
等进了屋子,梁温率先叩首:“孙儿拜见祖母,祖母康寿万福。”
梁老夫人越看越满意,拉着他起身,笑意盈盈的:“怎么走的这样急,额角都出汗了。”
梁温也笑:“不想让祖母久等。”
“乖孩子。”老夫人双手将她的手拢起来,在上面轻拍,“饿了吧,咱们这就用膳。”
说话间,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清粥小菜,没什么油腻的东西。
梁老夫人年纪大了不喜荤腥,而梁温也刚好没什么胃口,这一顿吃的是顺心又顺意。
等用完膳,梁温陪老夫人待了好一会儿,见老夫人精神有些不济后才借口公务繁忙走人。
回院子的路上想起偏房里的人,对着元宝吩咐道:“元宝,去厨房给我端一碗粥来。”
元宝应下:“是,郎主今日确实用的少,一会儿我叫厨房给您做鸡丝粥,那个顶饱。”
“嗯,去吧。”梁温无所谓元宝从厨房里端出什么粥,反正又不是她要用。
要不是顾及着他会饿死,她哪里会多管这闲事。
才回房,便见书案旁半躺着的苏瞿白,脸上挂着笑,手里拿着什么在细细品味。
梁温一瞧,可不就是她练得那些字吗。
上前两步,从他手中抽出:“苏少卿这般爱笑吗?”
苏瞿白听着她淡淡的嘲讽,也不恼:“那也要看是谁啊。如果是你,我多笑两下又不吃亏。别人,谁还能有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