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瞿白没搭理他,任由他碎碎念。
利落的将自己伤口处理好,将怀中包着的干粮扔给他。
他留了一块,冷硬的很。
常瞑河见他不搭理,顺势坐下来,咬了口干硬的饼,好奇开口:“殿下今早找你干嘛啊?”
苏瞿白停下,沉默一瞬:“找我下棋。”
常瞑河显然不信:“为什么找你不找我?”
苏瞿白嗤笑一声:“你不知道为什么?”
常瞑河闭嘴了,他的发言真的很可恶。
他确实是个臭棋篓子,朝廷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常瞑河偏偏就喜欢。
不能说他喜欢下棋,而是一切附庸风雅、风花雪月的事物他都喜欢。
耳边只有呼啸的风,苏瞿白支着腿看向远方,眼眸黑沉沉的,氤氲着墨色。
她那里下雪了吗?
相互试探
常瞑河显然没打算放弃,又道:“殿下找你到底说了什么?你快和我说说,我心痒痒,抓心挠腮的难受。”
苏瞿白的思绪被他打断,见他那股执着劲儿冷声说:“聒噪。”
常瞑河嘶了一声,要不是顾及他身上有伤,这巴掌早就落到他肩上去了。
整顿一番,众人重新上路,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幽州边界了。
伴着寒风,苏瞿白渐渐想到今晨殿下对他说的话。
冬日天总是亮的晚,尤其是今日天阴阴的。
苏瞿白才睁眼,太子殿下身边的侍从就来了。
他给伤口换了药后穿上厚厚的裘衣,想了想还是将腰间的刀取下,如此一番才随着侍从去了主院。
河东节度使府占地辽阔,每处落脚地都是精心打理过的,摆放的错落有致的花草,贯穿后院的池水,雅致的四角亭和蜿蜒曲折的廊道。
而李恪所在的主院便是府上最为精致奢华的院子,是常瞑河专门为他留出来的。
李恪、常瞑河和苏瞿白从小便认识,他们二人都是太子伴读,深受太子器重,称得上是太子的左膀右臂。
主院有一座还算精致的假山,正对着院门口,使人瞧不清里面境况。
苏瞿白到时无需通报,走进便见李恪半睁着眼,看着池中不太欢快的锦鲤。
“来了。”这话说的有气无力的,苏瞿白知道他这是还没睡醒。
他见礼后问道:“殿下找臣何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昨日睡前想到一别数月,好久没和你下过棋了。也算是所念所梦,今晨早早就醒了,念着你马上又要去幽州数日不能见,便让人将你唤来了。”李恪招招手,身后的人立马将棋盘摆上。
苏瞿白坐到他对面,他执白子,李恪执黑子。
无言的下了半局,李恪幽幽叹息:“数月不见,棋艺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