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漱玉和梁温又待了半炷香的时间,才慢悠悠起身乘着马车走人。
徐漱玉没带别人,梁温将追风和徐虎带上了。
衢都近些日子都起了风,由北方吹来。
天空泛着蓝,偶有鹰鸟盘旋飞过,一路向北,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萧肃的寒风中,苏瞿白身着轻甲,站在崖头。
一头鹰隼俯身下冲,伴随着鸣叫声。
苏瞿白伸出小臂,那鹰隼的利爪紧抓他收紧的衣袖,稳稳当当的落在上面。
苏瞿白解下它腿上绑着的纸条,又收回手臂,鹰隼又是一声鸣叫,振翅回了天空。
苏瞿白看到上面的字眼,遥望毗邻的幽州。
面露寒色,沈巍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正沉思想着,身后有兵卒近身:“有您的信。”
苏瞿白接过,是衢都来信,他瞬间便想到梁温。
拆开信封,看到上面简短的字后,终是没忍住笑出来。
字还是那样,没有半点进步。
懈怠了。
随后珍视的将那纸张揣入怀中,看起下面洋洋洒洒一大篇的正事。
他看的快,扫了一眼后便转身离开,朝着不远处的帐中走去。
风雪摇曳,模糊了他留下的痕迹。
引鱼上钩
长清街茶馆,二楼雅间里,几道身影面露忧色
汝生玉器的刘东家重重将杯子砸在桌面上,看向其他人:“你们说徐漱玉搞这一套是干什么啊?咱们最近又没得罪他,怎么就突然断了咱们的路呢,我手头还有好些货积压,若是出不去,全都得砸手。”
碎轩瓷器的曹东家叹了口气:“谁知道呢,这些年大家受孙氏打压,只能凭借徐氏讨些生意过活,如今徐氏借口不收,可不就是断了咱们的后路嘛。”
一声怒哼,沈记瓷器的沈东家阴沉着脸:“当初我就不同意和徐氏来往,但你们不听啊,这下可好,别人手底下讨日子的生活飞了,但凡当初听我的,咱们几家联合起来,还能怕那孙氏打压不成。”
“行了,在这儿说上风凉话了,当初徐氏递上橄榄枝你不是也没出声拒绝吗?有时间在这儿推诿责任,不如好好想想一会儿徐漱玉来了该怎么周旋,别的不说,手上这批货得先寻个法子出出去。”出声的是一直与沈东家互相看不上的张氏玉器铺的张东家。
“唉,看这时辰差不多了,徐漱玉应当快到了。”曹东家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近两年他们与徐家走动频繁,银货两讫,从没有过龃龉。
刘东家才是最急的那位,另外三位都已经交货,愁的是后路,但他手上的货还积攒着,愁的是眼前:“你们说他这样做是图什么啊?”
沈东家冷硬着说:“还能图什么,心大了,发达了,瞧不上咱们这仨瓜俩枣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