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柔则再次醒来时,她目光呆滞,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孩子,神情恍惚,仿佛生命中所有的希望和光芒都已随着孩子的离去而消逝。
乌拉那拉夫人丝凌乱,呆滞的坐在一边,偌大的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的柔则,只有她一人。
宜修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母亲,我来看看姐姐了。”宜修神色平静,仿若无事一般慢悠悠地走进来,而后自然地坐在椅子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伴随着哗哗的倒水之声,乌拉那拉夫人原本恍惚的神情终于逐渐清明过来。
“你个贱人,你来做什么,看我们娘俩的笑话吗?”乌拉那拉夫人怒目圆睁,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母亲,您对我怎么还是这么大的偏见。”宜修唇角微微讽刺地勾起,然而话语里却满是期期艾艾的委屈之态,“生这种事,女儿也是不愿意的呀,我与姐姐感情向来深厚,自然也是真心盼着姐姐能够好好的。”
“呸!”乌拉那拉夫人怒不可遏地对着宜修啐了一下,“就你?你这蛇蝎心肠的小贱人!”
“你敢对天誓这件事里面没有你的手笔?还有你生那个小杂种,都是他抢走了我的阿柔的福气!”
宜修对于乌拉那拉夫人一口一个小贱人的辱骂毫不在意,现代社会骂人都高级的多,只会说小贱人的乌拉那拉夫人简直弱爆了好吗。
但是宜修非常在意她说的小杂种,她可以忍受骂自己,但是对弘晖,决不允许!
宜修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乌拉那拉夫人,厉声道:“母亲,女儿当然敢誓。但是,您骂我怎样都可以,可弘晖是无辜的,您若再敢说他半句不是,休怪我不顾母女情分!”
乌拉那拉夫人被宜修突如其来的气势震住,片刻后回过神来,更加恼怒地吼道:“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还敢威胁我!滚,给我滚出去!”
宜修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语气冰冷至极:“母亲,您已无情至此,就莫怪女儿不孝。弘晖是我的底线,谁也不能触碰!”
“女儿本想来陪伴安慰姐姐,既然母亲不愿意看到女儿,那女儿告辞了!”
乌拉那拉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宜修的手不停颤抖:“你你”
宜修不再理会她,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乌拉那拉夫人在原地气得喘着粗气。
“该死的小杂种,都怪崔产婆没用,竟然没能弄死他。该死的!该死的!”乌拉那拉夫人在房间里持续咒骂,门口一个侍卫在听到她的话后,与同伴对视一眼,悄悄离开。
……
“王爷,福晋与夫人的对话就是这了。”那侍卫跪在胤禛面前,把宜修和乌拉那拉夫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还原给胤禛,包括乌拉那拉夫人在宜修走后的咒骂,都没有落下。
胤禛听完了,挥手让侍卫离开。宜修在面对母亲的辱骂时,全然接受,尽显孝顺之态,而且额娘哪儿也经常过去替他尽孝心。然而,一涉及到弘晖,她便瞬间像换了个人,足见其对弘晖的在意程度之深。
对上孝顺父母,对下怜爱子女,并且勤恳操持家事,悉心照料后院的其他女人和孩子。
胤禛对宜修已经不是简单的满意了,他深知有一个好的妻子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宜修完全配的上他。
只不过……乌拉那拉夫人最后说的那些话让他很是在意,究竟是因为柔则的孩子泄说出来,还是真的做了……若此事当真,那乌拉那拉家的胆子可真是大到了极点!竟敢把手伸到王府后院,妄图干预王府子嗣之事,这简直是对他胤禛权威的公然挑衅,全然不将他这个王爷放在眼中。
苏培盛现在胤禛身后,苦笑连连,这种事都让他给听到了,要不是打小陪着主子的情分,真的害怕自己这条命留不住。
“苏培盛,去给福晋那儿送一盒东珠,就说是这段时间福晋的辛苦,本王都看在眼里,让她莫要太过操劳。福晋向来贤良淑德,为本王打理内宅事务,井井有条,实乃本王之幸。你去时,切要叮嘱福晋,若有任何需求,只管开口。”
“喳。”
捧着东珠走在路上,苏培盛回想着福晋从进府到现在的事,越觉得宜修是个明白人。稳稳当当的做好每一件自个儿该做的事儿,从不逾越,这不,王爷不就留心了吗?
身为王爷身边伺候的,王爷对谁真心他最清楚不过了,柔侧福晋以前是真得王爷喜欢,现在也是真的没准了。他啊,还是对福晋身边的江福海态度再好点吧!
江福海笑着送走了苏培盛,一直走了快一半才往回赶。柳夏捧着东珠,感叹自家主子的神机妙算。
“福晋,您怎么知道王爷一定会送来东西的!”剪秋也是觉得神奇,主子只是过去和乌拉那拉夫人说说话,坐一会,怎么王爷就送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你家主子我,可不就是神机妙算。”宜修打开盒子,一颗颗圆润的东珠散着柔和的光芒,拿出来几个对比,每一颗都大小均匀,珠体光滑细腻,毫无瑕疵。这样匀称的珠子,还是粉色的,实在是难得的珍品。
至于为什么能猜的到,宜修冷笑。胤禛性子反复无常,诡谲多变。自己摆出来恭敬孝顺的样子这么多年,该怀疑的时候还是怀疑。
现在府里就自己名下一个儿子,柔则又是侧福晋,他怀疑是自己想要害她,保住弘晖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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