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抬手抹了她不停滚落的泪,眸中又怜惜又餍足,分明额角青筋急速鼓跳,仍不忘冷声讽刺:
“他也就只配得到一个南天竹的荷包而已。”
床上的被褥被重新换上了新的,季辞将柳云诗搂在怀中一下下轻拍。
怀中的小姑娘在还没结束的时候就已经累得意识模糊,后面沐浴都是他抱着她完成的。
她的眼尾泅染着委屈的红,就连睡着也是秀眉轻颦,一下一下小声抽噎着。
瓷白的肌肤上满是花瓣一般的红,被被褥盖着的那张小嘴红肿翻着泥泞,碰一下都颤得不行。
季辞侧身盯着她定定瞧着,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许久,他俯身在她额头怜惜地亲吻,而后沉下身去,搂着她浅浅入眠。
清晨的阳光徐徐照亮房间,床帘之内如同蒙了一层暧昧的薄纱,空气中淡淡的麝香味仍未完全散去。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人声。
季辞猛地睁开眼,先是下意识看了眼怀中的柳云诗,见她仍在熟睡,这才起身,替她轻掖了下被角,然后走至门口开了门。
“主……”
季辞比了个噤声的姿势。
贺轩和陈深互看一眼,都住了嘴,跟着他一道来到次间。
“你没去鹿鸣山?”
刚一坐定,季辞就先瞧着陈深讽刺出声。
陈深听出自己主子语气中的松
快,知他今日心情不错,便打着哈哈随意糊弄了几句。
季辞淡淡睨了他一眼,放过了他,转而问贺轩,“可是出了什么事?”
昨夜他刻意强调让他下午去官署找他,贺轩不是莽撞之人,若非有急事,也不会这般大早上来他门前。
果然,贺轩摸了摸鼻尖,一副为难的表情,“就是顾小将军……”
见季辞挑眉,他神色一震,继续道:
“昨夜属下按您的吩咐派人拦截顾小将军,不料被他突出了重围,现下人已经到了隔壁的北崇关……”
贺轩原本想着,顾小将军没日没夜赶回来,再加之有伤,他派出二十精锐定然可以将他拦住。
谁料这顾小将军像是不要命一般,几乎是用以命换命的打法也要强势突围出去。
季辞闻言倒是没有多惊讶,他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问:
“可让他察觉出是你的人?”
“这倒没有。”
季辞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指,这才意识到昨夜自己将扳指卸在了隔壁。
陈深一看他的动作,忙将那枚白玉扳指递到他面前。
季辞扫了眼,重新带回拇指上。
“既然如此,那我便亲自去一趟北崇关,陈深——”
“备马。”
自家公子打从十六岁后便没再怎么骑过马了,公子喜净,除了在审讯犯人的时候,平日里都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这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