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不紧不慢落下一子,慢悠悠道:
“陛下,你要输了,下棋时还请专心些。”
皇帝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将注意力收回到棋盘上,思来想去落下一子。
嘴里忍不住骂道:
“跟你那祖父一个样。”
季辞落下一子,“谢陛下夸奖。”
皇帝哼了一声,专心下起了棋。
两人你来我往地下了会儿,听着外间吵得差不多了,皇帝将棋子往棋笥中一扔,站起身:
“走吧,该出去了。”
季辞随后站了起来,“陛下每次都是在快输的时候就说该出去了。”
皇帝睨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兀自朝外走去。
外面的人此刻该吵的已经吵的差不多了,见皇帝出来,便都纷纷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季辞紧随其后出来,在崔家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下,命人将崔钰孺带了上来。
崔家人瞧见崔钰孺的模样,立刻变了脸色。
崔钰孺本人一身衣着光鲜,身上没有丝毫动刑的痕迹,甚至比之从前他瞧起来气色更好了。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动用私刑么?”
季辞讽笑,“我不过是请崔公子去府上做客几日,怎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动用私刑?你说我对你动刑了么,崔公子?”
崔钰孺摇摇头,“季大人光风霁月,并未对我动用私刑。”
崔家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站出来质疑:
“陛下,说不定崔钰孺被季大人屈打成招,迫不得已说出这些话,我们要求验伤!”
“对!验伤!”
皇帝看了眼季辞,挥手让内侍带着崔钰孺去后面验伤。
片刻后,内侍带着崔钰孺出来,跪到皇帝身旁,道:
“回禀陛下,崔公子身上并无任何伤口。”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这次该换季辞的人幸灾乐祸,而崔家人由不可置信到最后满脸灰败。
等到双方喧闹够了,季辞才将从崔钰孺口中问出的证据一一交了出来。
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且都是崔氏旁支犯的事,而崔钰孺本人更是将绝大部分罪责揽在了自己一人身上。
皇帝不轻不重地
罚了几人,又命人将崔钰孺关进天牢由大理寺亲自审理,便将此事揭了过去。
下朝后,陈深等在宫门口,听说了今早朝会的事,不由道:
“那崔钰孺还算个聪明的,知道此次落在公子手中,即便什么也不招认,崔家人也不会放过他了。不若在朝堂上吐下不轻不重地事,自己再一力担下。”
他咂咂嘴,“这天牢嘛,总比外面安全些不是。”
季辞睨他一眼,淡淡道:
“去驾车。”
陈深哽了一下,灰头土脸地过去牵马车。
看着陈深走远,季辞对身旁同行的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