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的凝望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听见我自己的声音。
“我爱你,”我说,用一种旋律般的语调,声音像铃铛一样清脆。
他脸上回应的微笑,让我目眩微醉,比任何我作为人类的时候都要强烈——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着他了现在。
“跟我爱你一样。”他回答我。
他用双手捧着我的脸,慢慢地把他的脸贴在上面,这速度提醒了我小心别用力。他吻着我,一开始像私语一样轻柔,然后突然变得更有力、更激烈。我努力记着要温柔别用力,但是在这样猛烈的感觉下,根本无法记住任何东西,更别说有什么连续有条理的思维了。
这就像他从来没有亲过我一样,就像初吻。不过,事实上,他也从来没这样亲过我。
这个事实几乎让我觉得内疚了,当然我原来也破坏过我们之间的协议——本来当初亲吻就是不被允许的。
虽然我不再需要氧气了,我的呼吸还是变的急速,几乎跟我躺在床上煎熬是一样的快了。当然,这是一种不同的火焰。
有人小声咳了一下,是埃美特。我马上认出了这个低沉的声音,虽然是开着玩笑但还是很烦人。
我忘了我们并不是单独在一起。然后,我意识到现在抱着爱德华并不是那么合时宜。
太羞人了,我立即迈了半步逃离开来,又一次瞬间移动。
爱德华吃吃的笑着,跟着我迈了半步,还是继续紧紧的搂着我。他的脸通红的,像是有火焰在他苍白的皮肤下燃烧。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下了,尽管这很不必要。
这个吻是多么不同啊!跟那朦胧的人类记忆相比,这个吻是那么清晰、强烈,我观察了下爱德华的表情,我想他有点小骄傲。
“你一直没有告诉我,”我用我那歌唱般的声音指控他,瞳孔微微收缩了一点。
他笑了,光芒四射满是幸福,想到所有的害怕、痛苦、不确定、等待,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提醒我,“轮到你要小心别伤着我了。”他又笑了。
当我想象着这个事实时,我用力皱了下眉头,然后偷笑的就不只爱德华一个了。
卡莱尔从爱德华身旁绕过,快速地走到我身边,他的眼中只剩下一点点的警惕了,但是贾斯帕马上跟上他。我以前也没看过卡莱尔的脸,没真正看清楚过。一种奇怪的冲动让我眨了眨眼,我像是在仰望太阳。
“感觉如何,贝拉?”他问。
我想了不到四分之一秒。
“充满力量。有这么多……”我越说越小声,再一次听见自己铃铛般的声音。
“嗯,是的,这的确有点让人糊涂。”
我飞快的点着头,像抽筋一样。“但我觉得我还是我,一部分,我从来没期待这样过。”
爱德华搂着我的手稍微收紧了一点。“我告诉过你的,”他在我耳边说。
“你似乎控制的挺好的,”卡莱尔若有所思的说:“比我期待的更好,即使在此之前你已经在思想上做好准备了。”
我想到当时自己兽性的感觉,那种难以集中注意力的感受,然后小声说,“我倒是不太确定。”
他严肃的点点头,然后他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兴趣,“似乎这次给你注射吗啡是很明智的选择。告诉我,你对转变的过程记得多少?”
我犹豫了,马上感觉到爱德华在我耳边呼出的空气扫过我的皮肤,带来触电的感觉。
“以前的所有记忆都……很暗淡。我记得我的宝宝无法呼吸。”
我注视着爱德华,马上被那恐怖的回忆所吓到。
“蕾妮斯梅现在很健康,被照顾的很好,”他保证道,眼睛里闪烁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他叫她的名字时充满热情,甚至崇拜,跟那些虔诚的信徒说到他们的上帝时一样:“在那之后你还记得什么?”
我控制着自己的扑克脸,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的说谎者,“这真的很难记起来,之前的记忆都是那么黑暗,然后……睁开眼,我就看见了所有东西。”
“不可思议,”卡莱尔呼了一口气,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懊恼马上充满了我的脑袋,我等着看自己的脸发烧变红,泄露我的想法。然后我记起来我再也不会脸红了。或许这样就能保护爱德华,不用知道事实的真相。
但我想我得找机会告诉卡莱尔真相,如果某一天他得再创造一个吸血鬼。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这让我觉得好受了一点。
“我希望你能回想下所有细节,告诉我,”卡莱尔高兴的催着我,我不由自主的露出满脸无奈。我不想继续骗人,因为这很有可能被揭穿。而且我一点都不想想起那火烧般痛苦的细节。不像人类时的记忆,这部分回忆清晰得完美,我觉得我记得的太过清楚了。
“噢,贝拉,很抱歉,”卡莱尔马上说:“当然了,你现在一定干渴得很不舒服。这次的讨论可以先放下。”
在他说起这件事之前,那种渴望并不是不能控制的。我脑袋的容量现在是这么庞大,只有其中一个独立的部分专门用来监视着我喉咙的干渴,跟神经反射差不多。就像我原来的大脑控制呼吸和眨眼一样。
但是卡莱尔的提醒让这干渴占据我绝大部分的注意力。突然之间,这干渴的疼痛变成我唯一能想到的东西,而且我越注意它,它就越痛。我的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好像这样能减轻喉咙的燃烧一样。我手指下脖子上的皮肤触感有点奇怪,像丝一般光滑,同时又跟石头一样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