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阿罗通过接触信誓旦旦地保证坦尼亚,凯特和艾瑞娜是无辜的,凯厄斯却希望他们也被处于火刑,连坐罪。她们很幸运,那天阿罗正好大发慈悲。坦尼亚和她的姐妹们被赦免了,却带着一颗永远无法复原的心和对这条铁律的绝对尊敬离开了。”
我不确定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场回忆变成了一个梦境。上一秒我还看着卡莱尔,听着他叙述回忆,下一秒我就看到了灰色荒芜的土地,闻到了空气中火焰焚烧的浓烈气味。在那里我并不是一个人。
在中央有一群人,都笼罩在灰色的斗篷下,他们只可能是沃尔图里一族。我害怕极了,我没有遵守上次会面所下达的命令,我仍是人类。但是我知道,就像我时常在梦境中看到他们一样,他们看不见我。
大量的烟雾向我涌来。我闻出了空气中的香甜气味,不敢太靠近去检视那些尸体堆成的小山。我不愿意去看那些已经被处决了的吸血鬼的脸,一半是出于害怕在还在阴燃的柴堆中认出谁来。
沃尔图里的战士们以某样物体也可能是某个人为中心站成一圈,我能听见他们焦虑不安地低声交谈着。我挤向了这些披着斗篷的人群,梦境迫使我要去看看他们正在紧张审视的人或物。小心地穿过两名正在发出嘘声的守卫,在一个小土堆的顶部,终于见到了他们正在争论不休的对象。
就像卡莱尔所描述的,他是那么美丽,那么惹人怜爱。这个男孩依旧在蹒跚学步,也许只有两岁的样子。亮棕色的卷发勾勒出他天使般的脸庞,以及圆鼓鼓的双颊和饱满的嘴唇。他不住地颤抖着,害怕得双眼紧闭,不敢去看即将到来的死亡。
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我上前救下这名可爱,极度受惊的孩子,对我来说什么沃尔图里的肃清屠杀,都无所谓了。我推开他们冲了进去,才不管他们是不是意识到我的出现。推开了几个人后,我奋力冲到了这个男孩身边。
一个踉跄,让我终于停下来看清了这个男孩所坐着的土丘。不是泥土也不是石头,而是成堆的人类尸体,干瘪而毫无生气。来不及了,我看到了那些脸。我都认识——安吉拉,本,杰西卡,迈克……而被这个可爱的男孩直接坐在身下的尸体,则是我父亲和我母亲的。
这时,这个孩子睁开了他明亮,血红色的眼睛。
大喜之日
我猛地睁开眼睛。
有那么几分钟,躺在温暖的被窝中的我还是不停的发抖着,喘着气,想要努力摆脱梦魇。当我在等着心跳平复的这段时间内,窗外的天色已经变得灰白起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浅浅的粉色。
当我终于回到现实中我那杂乱,熟悉的房间时,我有点生自己的气。我结婚的前一晚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梦啊!午夜的梦境把我搅得如此烦躁不安。
急于摆脱这个噩梦,我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比平时早好多就下到厨房。首先,我先打扫了一遍已经很整洁的房子,接着当查理起床时,我帮他弄了薄煎饼。我今天实在太过于紧张,以至于心思都没花在吃早饭上,当查理在吃的时候我就在椅子里显得坐立不安。
“你今天下午3点要去接韦伯先生,”我提醒他。
“我今天除了去接牧师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可做了,贝拉。我不可能会忘掉这唯一的任务的。”查理为这个婚典请了一天的假,但是到头来却无事可干。时不时的,他总偷偷地把眼睛瞟向楼梯下的壁橱,那里放着他的渔具。
“那可不是你唯一的工作。你还要得体着装。”
他愁眉苦脸地盯着他盛麦片的碗,嘴里还念叨着“正装制服”这个词。
前门响起清脆的敲门声。
“你以为就你很惨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愁眉苦脸地站起身。“爱丽斯今天一天都会追着我了。”
查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默认他所受的折磨比我少太多啦。我经过他的身边时琢了一下他的头顶,他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并清了清嗓子,我跑到门口迎接我的好姐妹兼准小姑。
爱丽斯的黑色短发并不像平时那样短钉发式,而是用时髦的别针固定成一个个小卷,用来衬托她那张鬼灵精怪的脸,而她的表情却显得一本正经。她匆匆回头喊了声“你好,查理”,拽着我就离开了家。
在我坐进她的保时捷时,爱丽斯就给了我以下评价。
“噢,见鬼,看看你的眼睛!”她责备地叫起来。“你都干什么去了?整晚没睡?”
“差不多。”
她瞪着我瞧。“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准备让你艳惊四座的,贝拉。你应该要好好保护我的原材料啊。”
“我可没打算艳惊四座。我在想更大的问题我可能会典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睡着,然后没赶上在合适的时间点说‘我愿意’,接着爱德华就会逃跑的。”
她笑了起来。“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会用捧花来砸醒你的。”
“谢谢。”
“不管怎么样,你明天可以在飞机上好好睡一觉的。”
我抬起了眉毛。明天,我陷入了沉思。如果我们今天一接待完毕就奔上飞机,那么我们明天就会是在飞机上……哎,我们应该不会是去博伊西(美国爱达荷州的首府)吧。爱德华从来没给过任何一个提示。我并不是对这道谜题抓狂,但是不知道明天晚上我将睡哪儿,这也太奇怪了吧。或者希望我不用睡……
爱丽斯意识到她似乎说漏了嘴,皱了皱眉头。
“都已经帮你打点好了。”她打算转移我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