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这样去跟他们建议,但我又怕他们真的会听从我的安排。我不希望贝拉消失——再也看不见她是不是成功度过了这一关。
不行,这未免太过愚蠢。我应该让他们走。他们留在这里毫无意义,而且对我来说,如果贝拉离开,会对我更好——虽然心依旧会抽痛,但是这种痛对身体却更为健康。
现在开口很容易,可是当贝拉不在这里了,她再也不会一脸兴奋地看到我,从头到脚充满了活力……
噢,关于这事我早就问过爱德华了,塞思想。
什么?
我问他为什么还不离开。去投靠坦尼亚一家那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总之远离山姆的追踪。
我想起来刚刚是我决定了要给卡伦一家那个建议。说这是最佳的选择。所以我不应该责怪塞思替我跑了腿。一点都不应该生气。
那么他们说了什么吗?他们还在等待时机吗?
不。他们不会离开。
那听上去不会像是个好消息。
为什么不?真笨。
不能这么说。塞思替他们辩护说道。卡莱尔在这里花了相当的时间设置那些医疗设施。他有一整套的设备可以看护贝拉,而且凭他的身份证件还能搞到更多的血。这是他们去打猎的目的之一。卡莱尔认为他们很快就需要给予贝拉更多的血。她正在消耗掉所有他们为她储备的o型rh阴性血。他不希望耗尽最后一滴库存。他会再去购入更多的血。你知道怎么购买血吗?只要你是一名医生。
我的逻辑思维还没有跟上。这看起来依然很愚昧。他们可以把那些东西带走的,对吗?不管到了哪里,需要什么也可以去偷。当你是一个不死之身的时候,谁还管他妈的法律呢?
爱德华不想冒任何的风险移动她。
她比过去可要好很多了。
这倒是真的,塞思也很认同这一点。在他脑海中,他正拿我记忆中贝拉那浑身缠满管子的画面和最后他离开屋子时她的模样做比较。她冲他展露出笑颜,挥手告别。但是她不怎么能走动,你也知道。那玩意儿正想从她体内破壳而出。
我强咽下涌上喉咙口的胃酸。是的,我知道。
弄断了她另一根肋骨,他神情肃穆地告诉我。
我的步子乱了,不得不调整了一步才重新找到奔跑的节奏。
卡莱尔再次为她进行包扎的时候,又发出一声“噼啪”的断裂声。接着罗莎莉说了些什么甚至是普通人的小孩也会有撑断肋骨的事情发生之类的话。爱德华看起来恨不得把她的脑袋给拧下来。
塞思现在汇报的状态全开——虽然我没有主动要求他说给我听,但是他知道这对我来说极其重要。贝拉今天一天都在断断续续地发着烧。就只是低烧——出汗、打冷颤。卡莱尔不清楚发烧的原因——她也许就只是病了。她的免疫系统现在不可能提供全面的防护。
是啊,我肯定这只是巧合。
但是她的心情不错。她一直在和查理聊天,开心地大笑,还有……
查理!什么?你说什么,她在和查理说话?!
现在轮到塞思的脚底打滑了;我的激动吓到他了。应该是他每天都打电话给她。有时候她母亲也会打电话过来。贝拉现在听上去好多了,所以她反复向他保证她正在复原——复原?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让查理无端抱有希望,然后在她死去的时候,再将他无情地摧毁?我还以为他们会让他做好这方面的心里准备的!让他有所准备!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呢?
她不一定会死啊,塞思淡定地想。
我做了个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塞思,即使她可以度过难关,她也不会是人类了。她知道,他们其他人也知道。如果她没死,就必须装个尸体来蒙混过关,孩子。不那样的话,就只有消失在人前。我原本以为他们会设法让查理好过一些。为什么……?
我认为这是贝拉的主意。其他人什么都没说,但是爱德华的脸色倒是跟你刚才想的很接近。
又一次和那个吸血鬼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们一言不发地跑了几分钟。我开始走一条新的路线,去侦查南面。
别走太远咯。
为什么?
贝拉要我让你回去坐坐。
我的上下两排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
爱丽斯也想要你去。她说她已经厌倦了像一只吸血蝙蝠一样窝在阁楼上。
塞思爆发出一串笑声。我受爱德华之托,帮贝拉保暖,把她从冷捂到热。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那我可以回去……
不必了,我知道了。我打断他。
好的。塞思没有再发表什么评论了。而是非常努力地集中在他眼前那片空旷的森林。
我继续南边的巡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看到有人烟的迹象,我就掉头往回跑。离小镇还不够近,但是我可不想再兴起什么关于狼的传闻了。很长时间里,我们最好保持低调,不要被目击到。
我沿着常规的巡逻路线折返回去,直奔房子而去。我知道这么做要多蠢就有多蠢,但是我就是无法停下来。我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你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头儿。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情况。
请你闭上嘴,塞思。
了解。
这次我没有再在门口停留,而是像个主人一样径直走了进去。心想这举动一定可以把罗莎莉给气得半死,但是这次好像徒劳了。因为无论是罗莎莉还是贝拉都没有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我急急地环顾四周,希望我是什么地方漏看了,我的心脏难过地几乎都要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