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下才会极度恐惧呢……
温薏脑中飞快转着。
一是对方比自己强大太多,对方弄死她就像捏只蚂蚁,二是有可能对方掌握了她的秘密……
有一个前提是,许昭月是裕国细作。
温薏抿紧了唇,无论怎么推断,谢肇厌仿佛都和裕国逃不开关系。
想到此,温薏心里骤然冷了下来,她冷笑一声,故意身子往前坐了坐。
结果下一瞬,谢肇厌一把搂住她的腰,把人重新楼了回来,才开口:“她要做什么与我无关。”
温薏面无表情思索着,那五金书上记载,谢肇厌祖籍青州。
青州位处北边,与裕国还隔了好几个城池,倒是离燕王镇守的宁州更近。
没听到温薏的话,谢肇厌眼眸微沉,又唤她一声:“生气了?”
温薏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冷。
“谢大人如若骗了我,我会把你大卸八块给当祭品。”
话音一落,谢肇厌却低低笑出了声。
他叹了声气:“只不过是我后院没女人,她想知道璟慕的生母是谁,才故意下药试探。”
两人都怀揣着秘密。
各自藏一半说一半。
谢肇厌如今说的,已算多了。
温薏心中有种不受控制的不安,越过龙华山,再往北十里,就进了那处山谷。
一路上,温薏都很少再开口。
谢肇厌先下马,温薏正扶着马鞍要下来,突然间天旋地转,她稳稳站到地上。
一直到此时,她才取下脸上帷帽,谢肇厌早在出城人迹罕至处便取了斗笠。
温薏面颊红红的,始终与谢肇厌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
谢肇厌停下脚步,侧身等她。
等温薏一走近时,便强行握住她手掌。
温薏瞪他一眼:“松手。”
谢肇厌心中的烦闷顿时就散了,他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不能松,松了你就跑了。”
今日天气好,山谷里风吹早绿,前方不远处立着一道士。
那道士身形消瘦,两袖清风,瞥了两人一眼,便直接往前走去。
那地方就在山谷里,迎面就是一片湖,往外了看去,方位正对着京城腹地,视野极好。
谢肇厌捏了捏她手掌,“京城附近一些地方都看过了,这处位置靠山向水,开阔向阳,附近草长茂盛,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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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温薏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置极好。
她动了动唇:“你找了多久?”
谢肇厌挑眉,在她耳边低声:“从你第一日说,要找她开始。”
温薏又在周遭走了走,最后敲定点头,她下巴微抬:“不错,就这了,想必她也会很满意的。”
谢肇厌盯着她莹白的小脸,眼中缓缓浮起笑意,他对那道士说道:“就这了。”
那道士嗯声,又看了温薏一眼,最后终是什么都没说。
来时骑马颠簸许久,又走了两刻钟的山路,如今看着下山出峡谷的路,她鼓了鼓两颊,开始腿软。
谢肇厌照样强行拉着她的手,温薏怎么甩都甩不开。
“走不动了?”
温薏看了他一眼,“走得动,我怎么可能走不动?”
谢肇厌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温薏嘀咕:“有什么好笑的?”
他微俯下身,“行了,上来吧,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