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温良刚坐上车,沈自流就递过来一瓶牛奶。
这牛奶极其助眠,温良喝了半瓶后,直接睡死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现自己居然在飞机上。
他身上盖着毛毯,眼前漆黑,扯下眼罩就看到了窗外万米高空下的云雾和如蚁一样小的城市。
温良慌张的以为自己在做梦,一转头,就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沈自流。
沈自流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睡出来的汗,声音轻柔,“醒了,睡的怎么样?”
温良睡的好极了。
连怎么从车里上的飞机都不知道。
他想起嘱咐一定要和沈自流去医院的事,心里有些不安和焦虑。
他知道自己傻,所以说的话他都照做。
温良小心的扒着男人的袖子问:“我们今天不是要去医院吗?我们怎么在飞机上?”
沈自流放下手中的书,拿起温良早上喝剩下半瓶的牛奶,拧开瓶盖,喂到温良嘴边:
“我们搬家,换个国家生活,张嘴,把牛奶喝了”
温良不理解沈自流干什么总是执着的让他喝牛奶。
而且突如其来的搬家也让他搞不懂。
可男人轻轻掐着他的下巴,他不喝就不放手。
温良只能就着男人的手,张嘴喝光了剩下的牛奶。
早上在车上温良就喝了半瓶牛奶,现下小腹涨涨的,他还有太多疑问,可目前最重要的是——
“我想上厕所”
温良捂着自己的小腹,小声仰头和身旁的跟男人说。
沈自流叫来了空姐。
两人大致交谈的内容是说温良他行动不便,沈自流要抱着他去卫生间,请空姐帮一下忙。
温良扯着男人的袖口,想说我腿脚麻利,行动很便。
可意识突然开始迷离,身子无力的歪倒靠在了男人肩膀上。
如果不是沈自流一直和他说话,温良恐怕已经睡了过去。
空姐让开一条路,沈自流抱着温良进了卫生间。
温良几乎站不住,整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男人怀中。
男人嘴角上扬,镜片下狭长的凤眸闪着不怀好意又兴奋的光:
“困了吗?我可以抱柚柚回去,我教过宝贝的,如果想寻求我的帮助或者想要我答应某种条件时,你要喊我什么?”
温良已经站不稳了,大脑把所有过往全都回忆了遍,好半晌才回道:
“老公”
沈自流只觉得精神世界愉悦到满足,抱起几乎沉睡的小家伙返回了商务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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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联播报道,本市朝阳湖第一精神病院今早生暴乱事件,目前致三死一伤,重伤伤员正在医院抢救中,警方调查显示,行凶的两名病患社会关系简单,无伤人动机,与伤员无仇怨关系」
大洋彼岸。
温良在馥郁温馨的房间里醒来,他在蓬松的满是阳光味道的被子里蹭了蹭。
坐在沙上的男人一直留意着这边,听到动静,将正播报新闻的电视关掉,走了过来。
床上的少年还没彻底清醒,头炸毛又凌乱,双眼没法聚焦的虚虚看着上空。
沈自流心头一跳,感觉温良随时都会消失,那种不实感太过可怕,他连忙俯下身重重的亲了上去。
直到憋闷到窒息的小家伙挣扎着传来几声泣音、直到少年的双眼里满是他的影子,沈自流才松开了温良。
温良觉得沈自流的脸就是六月份的天。
一会下雨、一会多云转阴。
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臭着脸,不会讲笑话哄他,还总是以各种理由、各种方式欺负自己
温良推开男人,从床上坐起来,嘴角向下撇的质问: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沈自流压在心底无法纾解的躁郁在少年的声音下,逐渐开始声势浩大的平息下来。
短短两天,他找了两个替身,代替他和温良去了精神病院。
之所以连温良都骗在内,是因为他无法确定温良是否能和那个金男人联系。
很明显,温良和那个金男人是同一路人,他们身上的秘密他这辈子恐怕都探寻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