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诊了脉,只道受了风寒,并无大事,好生将养即可。
事情到此,唯一的当事人已经晕厥。
邀人来做客,却让客人在家里出了意外,无论如何主家都是有责任的。
好在没有出大事。
华阳开口吩咐婢女备马车,准备将人送回去,再备上一份厚礼致歉。
想着姑娘家的身子都金贵的很,若一个不注意,伤及日后子嗣……
她又吩咐身边嬷嬷在歉礼里添上几份珍稀的药材。
两个婆子领命,上来要将昏迷的王婉扶起,坐在榻边的姜翎月站了起来,她正要说话。
这时,一直远远候着的沈从文入了院中,不知对着锦书说了什么。
锦书听完,快步走到姜翎月面前,低头耳语道,“娘娘,陛下来了。”
姜翎月一愣,下意识看了眼日头。
时辰还早,尚未日暮西山。
他来做什么。
一旁的华阳显然也得了消息,她眉梢瞬间挑起,看向姜翎月的目光亮的吓人。
“两年了,”
姑嫂俩前往主院的路上,小公主不断念叨着,“自及笄后搬出宫,足足两年了,皇兄从未踏足过我的公主府,今日你前脚一来,他就来了,他……”
“行了!”姜翎月听的头大如斗,恨不得去捂她的嘴,头疼道:“快别念叨了,你这碎碎念的,也不觉得烦。”
“谁让你不肯教教我,究竟是什么法子让我皇兄这么离不开你吗,”
华阳锲而不舍的小声哼哼,“别看我皇兄看着宽厚仁慈好说话,极少动怒训斥下臣,其实他比陈子泝还难亲近,陈子泝是冷在外面,他打心里就是冷,这样冷酷无情的…”
“好好好,别说了我教你,”姜翎月算是服了,她一把拽过旁边姑娘的胳膊,咬着牙道:“我教你还不成吗!”
华阳当即止住了碎碎念,雀跃道:“快说!我要去拿下陈子泝!”
“……”姜翎月头痛扶额,“陈子泝有什么好,长的再俊也有看腻的一天,天底下长的俊的那么多,以你的身份,对一个男人较真做什么,我要是你,绝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她苦口婆心,“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各的好,男人也一样啊,清冷疏离的,温润如玉的,高冷也好,热情也罢,你都去试试,这才对得起你这个身份嘛。”
大瀚王朝对女子并不苛刻,女子可以立女户。
也确实有不少跟夫君过不下去的妇人,半路和离后,关上门来豢养男宠的。
而皇家的公主、郡主们更为嚣张,就算没有和离,养男宠都养的堂而皇之。
要姜翎月说,华阳公主这样的身份,何必单恋一株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杂草。
听了她的话,华阳公主眼露惊奇,“试那么多做什么,我觉得陈子泝挺好的。”
“……”姜翎月沉默了。
她确实喜欢这个性情坦率的小公主,一心想捞她出来,别再重蹈前世覆辙。
她想了想,含糊道:“反正你都试试,可能就觉得陈子泝也不过如此了。”
小公主迟疑道:“真的会吗?”
姜翎月毫不犹豫,“当然!”
小公主还是有些迟疑,“可我看京城也没有比他更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