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言却叫住她:“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关他妈你什么事儿啊?”领头女囚不耐烦,回头一拳挥出去:“少他妈给我偷偷摸摸打听……”
这一拳被卿言轻松接住。
她单手捏住领头女囚的手腕,虽然没有大动作,却让领头的女人瞬间明白,卿言想反扭住她只是一瞬间的事:“我这是光明正大地问。大家和气一点,干嘛闹得这么难看呢?”
原本放开卿言的两人,因为卿言的此番动作,又欲配合着将她拿下。卿言只反方向扭了一下领头女囚的手腕,便让两人止住脚步。
“怎么样,我还有点本事吧?”卿言语气放缓:“既然大家都不想闹得太过,不如我们谈谈?首先从你叫什么,犯了什么罪进来的开始讲起。”
领头女囚故作凶狠的表情已经变作气急败坏,但她依旧试图掌握谈话的主动权:“你给我把手放开!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加入我这边吗?”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卿言确实有这个打算。比起卿言擅长的擒拿术,她的探询技巧相对较弱,所以通常工作上需要的交谈和审讯都是由何傲君主导。再加上她此刻在监狱的名声无限接近于监狱长的大太监,只靠自己恐怕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加入一个小帮派,是她保持狱内信息畅通的最好方法。
“有意向和我谈谈了?”卿言手上的力道松下来,以表诚意:“我真的不是监狱长的人,大家误会一场,话说开了也好交个朋友。”
领头女人退开一步,警戒的看着她。她本来是来威慑卿言的,没想到反被拿捏,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心中对她自然抵触,此刻便心生一计,刁难道:“谈谈?可以啊。你若愿意当着所有人的面学声狗叫,我可以考虑让你加入。”
以学狗叫做为监狱首秀的犯人能得到什么好下场?卿言当即打消了和面前这人合作的想法,耸耸肩作无谓状:“那倒是不必了。”
领头女囚不耐,手一挥,便指使两个打手给卿言点颜色瞧瞧。
卿言虽然全身疼痛,但躲两个仅是身材壮硕、却在格斗方面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打手挥出的拳头还是很轻松的。她小心控制自己的活动范围,不想让自己超出刚刚通过三人的行动和站位判断出的监控死角。
毕竟,再去一次禁闭室,她还能不能熬过一天才是真的难题。
看来打一架在所难免。
啧,卿言心里暗自叹气,不善交际的性格在此时倒是给她惹了大麻烦。刚才的对话她已经竭尽所能地模仿何傲君,可惜同样的套路她用起来总是要拙劣一些。
“要打也得先报个名字吧?”卿言灭了与之合作的心思,脸上的和善表情也收了回去:“不然你要我怎么向监狱长告状?”
不远处,一声口音奇怪的普通话飘过来:“她叫文秀珊,是我们监狱的大姐头哦。”
还没等周围人看清谁是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眨眼间,领头女囚文秀珊就被卿言一把反按到墙上,单肘钳住脖颈。
两名打手迅速近身,可卿言早有防备,一个反踢直接将她们踢出了死角区。
“原来是你。刚才我居然没一眼认出来。”卿言一把将她的脑袋撞在墙柱上:“老早就想揍你一顿了,真可惜你是被其他分局抓住的。”
难以置信,她刚才居然在跟拐子团伙浪费时间。
为什么这么晦气?这帮人这么横,按照拐子人人喊打的程度,卿言确实没想到她们能在监狱里形成规模,甚至成了最有影响力的团伙。她还以为她们是个盗窃团伙、逼不得已杀老公团、聚众赌博惯犯之类的。
自从进了监狱,卿言的刚正不阿属性值正在随着不得不打入罪犯内部的现实而迅速降低,但巴结拐子显然已经超过了她的底线。
“你——”文秀姗挣扎,但同时也挥手让其他人不要惊动狱警:“你以为你还是警察吗?”
监狱对卿言的第二个影响,就是她比在外面的时候暴躁了很多。
“不啊,我是死囚犯。”卿言随性答道:“谁规定死囚犯就不能瞧不起拐子?”
她双手松开文秀姗,不待她站稳,便卯尽全力照她脸上来了一拳,直接将她揍飞出去。
来不及对自己的冲动行为感到后悔,毕竟打都打了,她只得对两个打手勾勾手指,成功将两个暴怒的人招致监控盲区。当然,也同时进了她的攻击范围。
虽然身上还在疼,但一打二还算轻松。
监狱里的人内心里都明白,在牢里最可怕的不是帮派大姐头,而是狱警。再加上小团伙向来是真心服从得少,狐假虎威的多,所以即使见文秀姗被打倒在地,周围的几个人依旧不敢轻易动作。
文秀姗被这一拳打得火气上头,完全忘了还有狱警这茬。她坐在地上捂着脸颊,满嘴是血,暴怒着吼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呀!”
这一声吸引了很多囚犯的目光,当然还有狱警的。
她们看到的画面就是一向在牢里作威作福的文秀姗被打得满嘴是血,脸都肿了。而她身边谁也不敢招惹的两个打手,一个倒在地上被卿言踩着脖子,另一个被卿言一肘敲在后脑勺——当时那人已经因为肚子上吃了一膝盖而不由得弓着身子。
不过几秒钟。
卿言也因为这一嗓子而住了手。她目光环视四周,正对上不远处的外国狱友,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外国狱友的对面,坐着中年狱友,她甚至没回头看这一团乱事。
“干什么呢!都给我住手!”狱警赶忙上前,挥舞着电棍将几人拉开。几人都被上了铐子押出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