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副导演仔细看去,把所有嘉宾跟直播镜头一一对应上,才惊讶地说,“秦络的?”
同时节目组的调控员又在叫了:“导演!出问题了,嘉宾秦络的梦核拒绝与其他嘉宾的梦融合,所有靠近的嘉宾都被弹出去了,落单了两个。”
“方鹿刚才不是能进去……”副导演皱眉,想说要不跟秦络沟通看看,却见导演没什么意外的样子,对调控员说,“就让他单着吧,另一个嘉宾看看跟哪组的梦核最接近,调控一下让它融进去,三角关系也是种看点。”
……
实验室里,方鹿初步收集到一些信息,随后目光看向了那个据说关着一号的实验室,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实验室中扮演的是什么身份,跟其他研究员对话的时候也没体现出来,所以她就想试试自己这个身份在实验室中的通行权力,试试看她去看一号的话有没有人拦,顺便也验证一下这是不是真的是狼人的梦。
所以她直接就过去了。
结果,那实验室的门扫描到她竟直接打开放她进去了,一路上也没有人拦,方鹿顺顺利利地到达关着一号的地方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么简单就进来了?这是我可以进的地方吗?
不过很快她就没空想这个了,这间实验室里的照明随着有人进来自动打开,方鹿看到右侧墙壁是透明的,墙壁后是一个特制的房间,很狭小,墙面地面都是软的,很像某些防止犯人自杀的特制监狱房。里面唯一的一个身影,就是躺在地上的一个……
方鹿没能看清楚,那个东西都看不出人形,浑身都是血污还有焦黑的痕迹,也就头顶上还能看出是两只兽耳。
如果是实验体的话,这个样子是不是太埋汰了点?还有那些痕迹看着也不是实验室能造成的,倒像是刚从叙利亚回来。
方鹿想着,目光从勉强才能辨认出的兽耳下移,从头发的缝隙里窥见了一点绿色。
绝望的,湿漉漉的眼睛。
它脊椎受伤失去行动能力,只能这样带着一身伤躺在那里,气息微弱得像死去了一样。
但是定睛一看,那绝望的、湿漉漉的眼睛又好像是错觉一样,哑绿色的眼睛平静,灰暗,麻木。
“你……”方鹿把原本要问的话咽回去,下意识去找直播小球的存在,第一反应是别让直播小球拍到这一幕,却忘了这是梦境,没有直播小球。
一号的体型跟节目中成年狼人的模样相差有点大,方鹿猜测这应该是狼人的过去,她想如果是她的话肯定不想这样狼狈的过去被别人看到,还是直播中的这么多人,有种把伤口血淋淋撕开暴露在阳光下的不适,所以没有多看也没有说什么,很快离开。
走出这实验室的时候正好碰上一个人跟她打招呼:“ur,你来给一号做抗毒性实验吗?虽然已经注射松弛剂了,不过小心起见最好还是给它戴好止咬器和防抓套。”
“谢谢提醒。”方鹿点点头,忍不住问了一句,“不用给他处理一下?明天博士给它换脊椎,这样也不好看吧,万一撑不住……”
那人摆摆手:“反正明天手术前还要走一遍消毒程序,就这样放着吧,它生命力顽强没这么容易死。”
方鹿不好再说什么,在实验室磨够了时间,跟其他人一样打卡下班,出来后她发现其他人都把白大褂留在了实验室里,换回自己的衣服,但她直接穿出实验室了,也没人来说她。
说是下班也没离开实验室多远,走几步路就是宿舍,所有的生活设施附近都有,一圈很高的电网把这块区域围在里面,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那一号那一身的伤是怎么弄的?
方鹿穿着实验室配套的白大褂,插兜站在电网前思索,倒也真有几分研究员的气质,但是几秒后她就眉头一松,摇头:“想不明白,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了住的地方,那就更简洁了,房间里基本没什么玩的东西,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一个床头柜,就完事了,方鹿把揣兜里带回来的试管放床头柜,床头柜里原本有一袋糖,她尝了一颗味道不错,就顺手往兜里塞了几颗。
在梦里睡觉没什么实感,眼睛一闭一睁时间就唰得过去了。
第二天,还是去实验室上班。
她见到了众人所说的那位博士,头发半白,眉间有很深的皱痕,看起来就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很像那种刻板的邪恶科学家形象,方鹿混在研究员里正围观着,下一秒那博士就往她这看来了:“ur,把一号带来嵌合室。”说完脚步带风往前走了。
方鹿:ur,好像是我来着?
这么多人博士为啥不叫其他人就叫她?
方鹿愣了两秒,回想昨天在实验室里走到哪儿都没被拦的情况,突然明白了什么。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匹配到的身份可能是——邪恶科学家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