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夜色正浓,田星儿开着自己的小跑,载着钱珊珊来到了言初咖啡店。
“天哪。”下了车,田星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玻璃上的红漆似乎又多了一层,上面贴得满满的大字报、传单,都是辱骂的词语。
就算是夜晚,也是一道十分乍眼的“风景线”。
在一排充满小资情调的店铺里,显得格格不入。
钱珊珊眉心紧锁:“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走!”
两人走上前,疯狂砸门。
可门也是玻璃材质,砸起来只有闷响,如果许初言在二楼根本听不见。
“不行。”田星儿后退,在附近转了一圈,不知从哪个胡同里搬来一块大石头,“珊珊,让开!”
钱珊珊见状,拉住她的胳膊:“你别冲动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顾钱珊珊阻拦,田星儿一个大石头向玻璃门扔去。
哗啦啦!
玻璃碎裂,似一粒粒碎裂的冰块,散落一地。
田星儿和钱珊珊二人闯进去,在一片漆黑中摸索着找到了开关。
啪!
灯火通明。
“许初言!”田星儿大吼一声,仍是无人应答。
“去二楼吧。”钱珊珊提议。
辗转至二楼,二人挨个屋蹿,把所有灯全打开,都不见人影。
直到沙发前的一团毛毯轻轻蠕动了两下,二人被吓得一声惊叫,一个鸡窝头才缓缓从毯子里钻出来。
鸡窝头一声闷哼之后,胆大的田星儿走上前,扒拉开他额前已经挡脸的头发,难以置信地疑问道:“许,许初言?”
钱珊珊蹲了下来:“还真是许初言?”
不怪两个人认不出他。
眼前的许初言跟出事之前的许初言简直就是两个人。
下巴上一圈青黑、隐隐冒出的胡茬、枯瘦的脸庞、凹陷的眼眶,如果把他扔到大街上,完全可以和流浪汉为伍。
许初言根本不说话,用毯子把头一蒙,再次倒了下去。
“喂!”田星儿气不打一处来,胡乱地上去拉扯着许初言的毛毯,“你现在这个德行是什么意思啊?上次你不是说,你自己会处理好的吗?现在这样自暴自弃,不就是着了秦以茉的道了吗?”
许初言再次把头露出来,指着楼梯口道:“外面的那些红漆,我清理一次,第二天就会有人来盖上一层新的,我去超市、去商场,甚至是走在路上,都会有一群人追着我,用鸡蛋打我,骂我,我现在连门都不能出,你说说,我除了在家里待着,还能怎么办?”
这是田星儿和钱珊珊认识许初言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他这么失控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以前的他,处理任何问题都是游刃有余、胜券在握。
但这次不同,除了躲避,许初言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