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同意呀。”
“你的同意,会不会是在以退为进。”
唐心轻笑出声:“那你和我上楼,咱们俩试试。”
依然是礼貌状,话却说得极为挑衅。
“诶?”石玉倏地挑眉,侧身转向她。
两个人同样姿势。
连面上细微的神情都像。
石玉略向前倾身,低声慢语地说:“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孟既明?”
回见
石玉又道:“你们俩年纪相当,家世相当,挺般配的。是孟既景的亲弟弟,就今晚酒会上那个,长得挺好,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
唐辛毫不掩饰地笑出来,笑了好一会才学着他的样子说回去:“怎么?想给你表妹找个合适的妯娌?那我不得气得她天天哭,孟家还能有好日子过么?石先生,你是不是其实挺看不上孟先生的,所以才要给他找这份麻烦?”
一句接一句,偏就不提孟既明,不接他的话茬。
石玉探手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冷风瞬间刮进来,唐辛直接下车绕到另一边去。
风大,裙摆也大,被吹得胡乱翻卷跟朵娇嫩的花似的。
用手提着裙摆压在腿上走得慢吞吞,唐辛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有点像刚才同样绕过车头的石玉。
到了车门边刚好车窗落下,唐辛用手别住耳边吹乱飘起的碎发,弯下腰身去看石玉。
石玉稳坐在里面,面孔隐在暗处,不远处从酒店里面透出来的光源把他脸上的阴影投得更加深重。
他像是在笑,细看,却并没有,一张脸少见的严肃,如同审视般看着她。
唐辛往前探头,看清仪表盘上显示的时间,将近零时,微笑着说:“石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有件事忘了和你说,我的生日在六月,和梁小姐一样都是六号,你能记住么?”
石玉没应,她又继续说起来:“就是那个……春季里开花十四五六,啊六月六,春打六九头。”
似说似唱似调侃,空了好一会,才悄声问他:“你知道不?”
节奏挺好,学得挺像。
这丫头,不止会娱人,还会娱己。
轿厢里隐约有低回的笑声,更快的被风吹散。
唐辛就不大高兴,看清他唇边勾起的若有似无的笑意,微扬起下巴骄傲地说:“都说石公子什么都懂,花为媒报花名不懂么?就——”
“就是个小品。”石玉截断她的话,摇头,“你不懂。”
“我懂。”
风吹得劲,唐辛脸僵,不高兴的样子板得更加生动,瞪了他一眼突然唱起来:“清早起来什么镜子照?梳一个油头什么花香?脸上擦的是什么花粉?口点的胭脂是什么花红?”
不光唱,手和眼还搭配着动了起来,眼珠子转啊转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