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从来没对儿子动过手,重话都没说过一句。
她摇头,他更捏紧下巴不让她动,从眼睛看到鼻子再到嘴,最后盯回到眼睛里面去,温声低语:“没有?”
唐辛眼看着他的眉目忽然柔和,配合的声音也是,却似打着鼓点敲到了她耳朵眼里去。
如同蛊惑。
如同夺人智夺人命的魔罗鬼,以美色,以声相。
另一只手在她腰侧轻缓抚过,促她回应。
咬着唇的嘴一张开便泄了力,软着声又哭个不停,哭着回道:“没有。”
石玉嗯了声,声音更轻,徐缓又道:“是没打过儿子,还是没有儿子?”
“没打——”
腰上那只手忽然掐得死紧。
突来的疼痛令她清醒了那么一瞬,怀疑自己是否不知不觉间跳进了他设下的圈套,唐辛来不及想更多被调了个方向,面对着面。
男人面孔就压在近前,她却眼神迷离什么也看不清,彻底放声哭叫起来。
石玉在她唇边嘘了一声,特别轻,却压得她喘不上气,动弹不得。
“唐辛,你说,不打你,我打谁?你不该打?”
“土匪……”唐辛连骂都没了力气,哭着呢喃:“狗屁绅士。”
分明是在骂他,听着倒像撒娇。
托着她的手又拍了一记,笑骂回去:“你爬到我床上的时候还记得自己是个淑女么?”
疼么
唐辛从来没认为自己是什么名门淑女,但是被他这么一讥讽,就记到了心里。
他不是什么君子,她也不是淑女,挺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也别嫌弃谁。
但她觉得石玉可能有暴力倾向,把她的屁股都打肿了,每次还都打在同一个位置,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这么精准,红通通的特别碍眼。
镜子里忽然现出张男人脸,唐辛立刻把裙摆放下,摆了张明显虚伪的笑脸。
石玉嘴里叼着根烟,勾唇走到镜前整理领口,然后扣着袖扣对她说:“又不会被人看见,这么介意做什么,昨晚你也挺尽兴的。以你的心性,即使被人看见,也会微笑面对。”
呸。
唐辛往外走了两步,停住,回过身去对着镜子里的人,疑惑地说:“这事怕是有什么误会,昨晚是你的助理小姐把你的房卡交给我的,是你的授意,还是她的自作主张?”
说着,挺胸抬头步到石玉身后,拾起他放到台面上的打火机,点着了火送到面前,露出半张脸来,眯着眼睛笑。
石玉略弯了脖子把烟点着,垂着的眼刚好对上她的视线,就手把袖扣交到她手里,自己闲适地回身靠着台面,一手抬起等她扣上去,一手夹着烟抽起来,淡然地说:“不管是谁的意思,你都将计就计了,不是么。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她,等你做了石太太那天,我把她换了,用不着急着卸磨杀驴,据说她是孟既明的前任女友。”
唐辛低声笑,这人真是狡猾透了,出了这道门,如果有人知道了杨意是孟既明前女友的事,就是她说出去的。
是就是吧,反正她现在就一个坏女人形象,好人做到底,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