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了,他不敢下去。
谢山逢那么厉害,带他东躲西藏,飞来飞去的,可他什么都不会,他怎么能把自己丢在这里。
他的狼尾巴跑出来了
就在许漾承受不住要崩溃大哭时,一个人影蓦然从另一树上跳过来,一把捞过他的腰便跃下地面去。
是谢山逢。
他还活着!
“差点找错树了。”谢山逢松开他,甩了甩因打人打疼的手腕,“一群死士,也不知干什么要杀我二人,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明日就回去。”
说罢便朝前去,许漾愣愣地跟上来,半晌才沙哑开口:“你受伤了没有?”
“呵,一群喽啰,还不够我活动筋骨,怎可能会受伤。”谢山逢昂了昂下巴,“这便是你孤陋寡闻了,我可厉害着呢,这世间能伤我的便没几人。”
“可是,”许漾魂不守舍,“你身上的血腥味好重。”
“那都是别人的。”
“你杀人了?”
许漾被谢山逢狠撸了把脑袋,“我不杀他们,难道等着他们来杀我们吗?”
那也是。
许漾又问:“那这世间,能伤的都是些什么人?”
“能伤我的,这人间可没有。”
人间没有,难道是神仙妖魔鬼怪不成?
许漾当了真,“那他们也会想要杀掉你吗?”
想到自己是只半妖,谢山逢只含糊地说了句:“或许吧。”
若知道他是妖怪,谁不想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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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山逢身上带血,用山泉水给洗干净了才继续往山上去。
二人上到时一众人正饮酒作诗,见二人来了便将他们拉过去,“来得正好,该到你们作诗了。”
许漾哪会作诗,思来想去也未想到从何入手,可怜巴巴地看向了谢山逢。
谢山逢平生最不喜文绉绉的东西,连这学堂都是他娘逼他去上的,会作诗才怪了。
最后二人被罚了酒才作罢。
谢山逢没提在路上遇刺的事,许漾便也闭口不谈,看着他人对月作诗,兴致也高涨,不知不觉便喝高了,再反应过来已头重脚轻,眼前晕眩。
他往前扑倒,眼见就要扑在菜盘上,被一只手挡住,捞了回去。
许漾顺势靠倒在那只手里,再一点点靠到了对方身上,脸被酒气熏得绯红滚烫,贴着那块布料拿脸蹭了蹭。
其他人注意到他的情况,好生调侃了一番他的酒量,又继续轮流赏月作诗。
许漾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被人圈紧了腰,难受得他想吐,便不高兴地拨开对方的手,“要吐了,你松手。”
待手收回,他便不住往后仰,险些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