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从地上爬坐起,颤着身子看他,“大人,可是你说的,只要我给谢夫人和谢山逢下药,便不会让我死。”
“哦?”唐稚星挑眉,“我何时说过这种话?”
姜妤血液一凉,转头去看即从,“是他,是他同我说,你会放过我……”
“我可从未说过此话。”唐稚星摇扇大笑,“姜小姐……哦不,我该叫你三皇子妃。”
姜妤顿时红了眼,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手指抠入泥土中,指甲外翻也未察觉到痛意。
她从前是不知沈燮的身份的,嫁过去后还一度认为裴折钧便是他的真名,直到被弃在府中,她听到了他的手下说的话,才惊觉躺在自己枕边的究竟是什么人。
沈燮靠近她,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
利用她来堵住因他拒娶相国公府嫡女遭受的猜忌和恶语。
利用她去伤害谢山逢。
说到底,她在他眼里只是颗棋子,没有用了便随时可以抛弃。
那夜从裴府中逃出来,她回了姜宅,姜父姜母却早已死于蛇妖利齿下,宅子里的人几乎无人生还。
即从找上了她,给了她一瓶药。
那不是救命药,而是要让她再次做罪恶之人的毒药。
为了活下去,她别无选择。
可事到如今,她又后悔了。
谢夫人被她害死了,她的山逢哥哥失去了他的至亲,又在选择间因着她拿了紫玉石,误导他救了自己,让他爱的人遭了毒掌,不知是死是活。
若知道这一切都因她而起,谢山逢不会原谅她。
他们已是再回不到从前。
“若不用那药如何将他们的妖气逼出,让那头蛇妖解决了二人?”即从谎言败露也不羞恼,不慌不忙道,“唐公子,我可是在为你办事啊,解决那两头狼妖不正是你们想要的?”
唐稚星却道:“若沈燮还活着,狼妖必须死,但沈燮人都死了,放过他二人也无可厚非。”
即从哼了声,低头看向姜妤,“那你是要,还是不要?”
“不要。”唐稚星收了折扇,指尖轻点桌面,“她生得这样一张好脸,若把大皇子的魂勾走了怎么办?”
即从眯了眯眼,“唐公子可别忘了先前答应我的事。”
“自然没忘。”
“那就好。”即从又笑开,“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你我二人便把这春宵给度了罢。”
一旁的罗江眼观鼻鼻观心,心道此二人玩得真花,他在京中虽遇着不少好男色之辈,可还是头一遭在自己面前上演。
不过这正事还未成,怎能耽溺于这风月事?
便出言道:“唐公子,你莫要忘了还有九皇子,若让他逃了,大皇子可是不会轻饶了咱们。”
似是才想起这茬,唐稚星“哦”了声,抬眼睨向即从。
“即从师父可还愿帮在下完成一件事?”
即从蹙了眉,“何事?”
他等这一日等了好些天,早已有些不耐烦,闻言便是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