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霁见他这副样子轻笑了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是在床上解决不了的。”
谢山逢耳朵一热,想到如今的境况,又瓮声瓮气道:“他不想同我做夫妻,和不了了。”
“可是你做错了事?”
“我……”谢山逢蹙了眉,想到许漾那副小白兔的温吞性子,再怎么否认肯定也是自把人惹急了,便不情不愿点了头。
“做错了事便道歉,若他不原谅,你便要多点耐心,把自己的诚意表达出来,同时要把问题彻底解决了,让你不再犯,也让他安心将自己交付于你。”
柳清霁拉着他入了院,“你此番受折磨,我想他应当能解决,也正好借此机会把你二人之间的事解决了,你就莫要去扰师弟们清梦了。”
谢山逢耷拉着嘴角,莫名就矫情地想,他师父果然是嫌弃他了。
推开房门,借着皎洁月光看清了床上隆起的一团,对方已然熟睡过去。
他让柳清霁回去歇息,进屋后轻手轻脚关上门,做贼似的行至对方榻前,俯身看了眼,便跨过人躺到里侧去。
心道这里本来就是他的房间,床就是他的床,他回自己的床睡有什么可心虚的,许漾能拿他怎样。
闭上眼好半晌,又因体内的躁动而皱起眉,转头看向熟睡的人,又是好一番踟蹰,终是伸出手,把人抱进了怀中。
温热柔软的身体教他体内的妖力得以被安抚,终于平息下来,这才舒服地喟叹了声。
“唔……”
睡梦中的人被勒得难受,伸手推了推他,推不开,便又换做试图扯开他的手,抱怨似的咕哝:“少爷,轻点,都疼了……”
谢山逢知道他意识不清醒,还以为是在抚风院,那时候他就是经常这般贴着他,抱着他,许漾恼过,但很多时候都是喜欢的,只要他轻一点就行。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那时候了。
若是许漾知道自己正在抱他,定是要说“我二人已不是夫妻,你不许抱我”的话来。
谢山逢没有松手,反倒抱得愈发的紧,将头埋进许漾的后脖颈,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一路滑到许漾的脖颈中,濡湿了他的里衣。
小叫花子难受得哼哼,哼两下便又没了动静。
“许漾,你满意了?”
谢山逢恨恨地咬了口他的耳朵,“我因你变成现在这番模样,你满意了?”
怀里的人身子抖了下,闷哼一声,抬手摸了摸耳朵,碰到他的脸便用手推远,“唔……少爷,别咬我……”
“还知道喊少爷。”谢山逢轻哼一声,“这儿没有少爷,你家少爷早被你赶跑了。”
他说得小声,许漾软嫩的面颊冒着熟睡后的热气,呼吸清浅,没有任何反应。
谢山逢又掉了几滴泪,将人紧紧搂住。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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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许漾醒来时头只微微晕眩,烧已经退了。
屋里只有他一人,便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只觉昨儿好像没翻身,给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