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绕回谢府时,谢山逢突然出了声:“在前面停。”
见他下车,许漾紧跟其后。
谢山逢在糖铺买了糖,又去了茶楼,许漾见到糖便馋得走不动道,时不时往他手上瞧上一眼。
到了茶楼,小二将他们引到二楼视野宽敞的位置去。
“我们来此地做什么?”许漾终于开口说话。
谢山逢掀了衣摆坐下,拿起茶壶倒了杯解渴,望向楼下说书台,挑了挑眉。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恰好听到醒木拍案的声响,许漾睫毛颤了颤,而后听到一群欢呼鼓掌声,渐渐瞪大了眼。
茶楼四周坐满客人,楼下大堂之中同样坐满听客,台上说书先生留着一撮白胡须,说到高潮之处便拍一下醒木,白胡须在风中抖来抖去。
“嘿!照妖镜一照,狐娘立马就现出了原形,这可把状元郎吓坏了,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娘子,怎会是妖怪呢?看着不断往后退的丈夫,狐娘伤心欲绝,自知无法挽回丈夫的心,且对付不了老道士,便使了障眼法趁机溜进了林中,没了踪影……”
许漾听得稀里糊涂的,但很新奇,听得便格外认真,顾不得喝上一口茶,也忘了未吃到嘴的糖食。
对面谢山逢续了一杯又一杯,闲得慌,听书不如看呆子。
“状元郎不死心,寻到山中,只为寻得狐娘要一个说法,你们猜猜如何?”
实在精彩!
状元郎肯放下身份到山中找狐娘,狐娘定会感动不已,同意与他回家,白头偕老。
许漾双眸亮亮的,也想同那些文人墨客问上一句接下来如何了,却因肚子里头没点墨水,不敢吱声。
正期待着,说书先生手中的折扇忽地合上,轻飘飘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嗯?”许漾懵了,不知所措地看看离开的说书先生,再看看散场的听客。
怎么就走了,他还没听够呢。
“走了。”谢山逢起了身,“故弄玄虚,半文不值。”
许漾一步三回头,出了茶楼盯着楼牌看了半天也摸不清是个什么字。
嫌他太慢,谢山逢干脆拎住他的领子提上了车。
少爷是好人
许漾一屁股坐到垫子上,期待地看向谢山逢,“少爷,我们下次还来吗?”
谢山逢想也不想,“不来。”
许漾嘴角一撇,又不死心地扯住他的衣袖晃了晃,“少爷。”
谢山逢没想到这人居然学会了撒娇,见了鬼似的看他。
许漾这次是铁了心,便又软磨硬泡道:“少爷,好不好嘛?”
“一个说书也能叫你这般着迷。”谢山逢抽回自己的衣袖,“想来下次自己和阿福来,我没空。”
马夫便是阿福,听到提到自己,忙作回应:“没错许公子,只要您想来阿福随时都可以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