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心不甘情不愿地把鞋脱掉,脱完便被谢山逢搂进了怀里。
这几日都躺在床上,谢山逢精神不济,面色苍白,滚烫的唇瓣贴在他耳侧,把许漾烫了个激灵。
谢山逢说:“你常去听书,都听了什么,随便说一段与我听。”
许漾还以为他不喜欢这些,竟不想他要自己说给他听,惊喜地同时从大脑中搜刮说书先生都说了什么,再从中挑了一篇自认为很喜欢的。
是一条蛇妖等凡人伴侣等了几千年也没有等到对方的故事。
凡人寿命不过百年,而妖则能活上千年上万年,蛇妖与凡人相恋,却不能厮守一生。
说到二人离别时,许漾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心疼坏了。
而抱着他的人一直未出声,待他说完一转头,谢山逢早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呆了瞬,许漾转悲为怒,纷纷地擦掉眼泪,拨开谢山逢的手丢开便起身下了榻。
坏蛋。
出了抚风院,许漾便碰上了谢识安。
谢识安是谢伯忠和杨婉婉的大儿子,比谢山逢大两岁,人长得膘肥体壮的,面容虚白,若是大夫看到,便能知道他这是纵欲过度所致。
见许漾鼻子眼睛通红,白净的脸蛋上还沾着泪痕,望过来时漂亮的眼儿简直勾人摄魂,谢识安心跳忽地止了止。
“喂。”谢识安将人拦住,“你叫什么?是这府中的什么人?”
抬头看到是陌生人,看他穿衣打扮许漾便猜到了是伯父伯母的孩子,乖乖地报了自己的名字。
不过是谢府的什么人,这要他怎么说?
谢山逢之前便叮嘱他不许在外人面前说两人的关系,连阿福在外都必须要叫许公子而不能叫少夫人,可是除了谢山逢的妻这一层关系,许漾便不知自己在这府中算什么了。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该怎么回,好在谢识安没有追问到底,和他说了自己的名字:“我叫谢识安,相识的识,长安的安。”
他接受得真详细,想到自己的后面一个字,许漾又绞尽脑汁,只想了一个词出来。
荡漾。
荡漾的漾。
不过他没有说出来,谢识安转开了话题:“你要上哪去?若无事陪我在府中走走如何?”
许漾是无事可做的,想到他是谢山逢的堂哥,得以礼相待,可不能怠慢了,许漾便点了头。
二人往水榭亭台去。
“我上次来还是十年前,那会儿才九岁,对这里的印象已经模糊了,时间过了这么久,估摸着应当是变化了不少……”
谢识安边走边说,许漾在一旁静静听着,拘谨地攥着手。
走着走着,谢识安不知不觉就把他挤到了边上,许漾想让他过去一点,张了张嘴又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