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松手便被柳清霁拎住后领子,顷刻间脚下便腾了空,再一眨眼,便离了白棠城好几里。
阿福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夹紧双腿,忍不住尖叫出声。
柳清霁忍了忍,忍无可忍道:“小徒儿,别叫了,再叫为师的耳朵就要被你喊聋了。”
“啊……啊……”阿福的声音缓缓低下去,慢慢就闭上了嘴。
-
沈攸拿上母亲的灵牌和钱袋,还有一匹马,在众人白日沉睡中离开了白棠城。
他将要往南下去。
带着他母亲的灵位,回母亲的故乡去。
此后,再回来与沈玦算一算这笔账。
沈玦的命不足够抵白棠城那些人的性命,但他必须用命来偿还。
该叫你三皇子妃
城郊外草木枯黄,秋风凛然。
唐稚星坐在营帐前,吹了吹热茶,缓慢送入口中品了口。
一匹马策入林中,东大营将领罗江从马背上跳下来,“唐公子,大皇子那边来了消息,让我们速去绞杀九皇子,莫要让他逃了。”
如今皇子中只剩下大皇子和九皇子,若沈攸一死,那么那老皇帝无论如何都得将皇位让给大皇子,即便再是不情愿,也总不能白白让沈氏江山落入他人之手中。
沈玦人在京中,却能洞知一切,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牺牲上千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罗江这些人跟了他,便是唯命是从,也看得忍不住咂舌。
怎会有人如此心狠手辣?
“他双目半瞎,跑不远的。”唐稚星打开折扇,悠悠笑道,“要他的命,那是迟早的事。”
罗江已派人盯着沈攸,并不担心他逃掉,同他一样并未放在心上,只坐下喝了杯茶,道:“九皇子也真够手狠,抹三皇子脖子时眼也未眨一下,可不见他顾着点兄弟情谊。”
“那便是你想错了。”唐稚星将茶盏搁下,摇着折扇望向前方落叶,“沈攸之母死在沈燮手下,他早恨透了他,如何还念着兄弟情谊?”
“那倒是,我听闻九皇子的生母不受宠,他生来便在宫中孤立无援,常常遭受其他皇子的欺辱,时常待在晴阳宫中不争不抢,年宴之上皇帝竟认不出他来,被众人耻笑了好一阵。
“后来还被迫卷入皇子们争储的洪流中,失去唯一疼爱他的母亲,在为母鸣不平时又遭皇帝废了双眼,跪废了双腿才把他母亲的灵牌从宫中带出来。
“到了这边又遭三皇子派人刺杀,险些丢了性命,虽活了下来,却成了乞丐,高高在上的皇子也要同乞丐抢食吃才勉强活下去……”
罗江似是不忍再说下去,叹了声气。
唐稚星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可惜了,偏他生在皇家,这是他该遭受的。”
二人闲谈一盏茶的功夫,有人自林中跃下,落在他们身前。
即从将如同破布的姜妤丢在地上,看向唐稚星,抛了个媚眼过去,“唐公子,你叫我办的事我可都办好了,是不是,该到你履行诺言了?”
未回他的话,唐稚星瞟了眼姜妤,“你将她带来作甚?”
“她?”即从扯唇冷笑,“她可是三皇子的遗孀,你不要?”
“我要她作甚?”唐稚星撑着头做思考,“兴许大皇子感兴趣,他这人就是癖好多,人死了,也不让对方的人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