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眨了下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虽然谢山逢平日里总骂他傻,可他已是学会了很多东西,还会练字写文章,可厉害了去了,能傻到哪去啊。
“你的夫君当真是苍南宗的弟子?”
“自然,我不骗人。”许漾抹去残泪,“你嗝,你快些放我离开,莫叫我夫君寻来,否则不止我挨骂,你也得挨打。”
段秋荣仍不死心,“那你说,你……你的夫君师出何人?”
这个许漾再是清楚不过,是那位好脾气的主儿,便是脱口而出:“柳清霁柳师父。”
段秋荣霎时一个踉跄,下人赶忙上前来将他搀扶住,他摆摆手,叫人赶紧备好马车,将许漾安然无恙送回不雁山。
许漾被塞进马车时还是懵的,只知自己可以出去,但要被送回不雁山。
这还得了,他好不容易下山的啊。
这边许漾发愁,那头段秋荣更是愁得坐不住,问下人:“喜帖都送出去了?”
下人战战兢兢回:“还有几家未送,本来待明日再送……”
“完了。”段秋荣拍了下案桌,捂住脸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突然想到了一人,蓦然就又有了希望,抖着手指指下人:“去,去把爱慕璃儿的那个穷书生叫过来。”
许漾不要我了
墨竹峰。
谢山逢握着纸张的手颤抖不已,眼眶发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别的缘故。
一旁的阿福大气不敢出,昨儿他回来没看见许漾,只在案桌上发现了这封休书,已是猜到了他家少爷回来后的反应。
不过这反应分明比想象中的来得更激动。
他便是站远了些,生怕伤及己身。
刚挪动两步,便忽地呆住了。
只见谢山逢咬着牙恨恨看着那纸休书,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砸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那一笔一划皆是藏不住的稚气,若叫夫子看了,也只会摇头叹息。
可谢山逢全认得,那上面写着离别书。
可这哪里是什么离别书,连阿福都知道,这分明就是休书!
只见那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结缘不合,憎恶难消。
二心不同,难归一意。
相离相忘,各迁本道。
愿少爷今后娶以金枝玉叶,两生欢喜,白头永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