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声音中带着几分因为惊恐而引起的颤抖,手里的木棍也毫不犹豫地打了出去,似乎是怕得不行,他连着叫了好几声。
靳鸩走到了他身后,森冷的眸子直直射向那几个男人,就在他准备动手时,闻牧之用木棒挡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位警察的声音,接线的警官很年轻,是个小姑娘,她声音轻柔地开口安抚着“受惊”的闻牧之。
“您好,这边是云城公安局,请您不要害怕,出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们立即派人过来。”
闻牧之又故作惊吓地抬手敲了那三人几下,才开口道。
“是警察吗?我窗外突然有三个黑影…半夜在窗帘后面动,我吓得摸黑用棍子打了几下,不知道是不是小偷,你们能过来一趟吗?”
说着闻牧之顿了一下才念出了自己的家庭地址。
中途还差点念错了,但那位接线员一直很耐心地安抚他,直到他逐渐冷静下来才挂断了电话。
为了防止这三人跑了,闻牧之拿着棍子站在那,谁想动就敲谁,这里是七楼,真要不要命跳下去会死的,他们根本没那个胆子真跳下去,只能艰难地扒在那,任由闻牧之敲打。
不知过了多久,警车的声音才传了过来,看到那束亮如白昼的灯光,
三个人被警察抓住了,由于那个位置不好下来,他们还是被警察从闻牧之房间的窗口扯上去的。
借着房间的灯光,闻牧之看清了那三个人的脸。
都是染着红色头发的青年,每个人都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像街头混混一样,整个一精神小伙。
在警察面前,他们不敢过于嚣张,只用凶狠的目光盯着闻牧之看,似乎在威胁他。
闻牧之向来不畏惧这种威胁,他卷起袖子,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乎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站在他旁边的靳鸩却默不作声地移动脚步挡住了那几人的目光,那双黑眸死死盯着他们,无声的对峙着。
警察简单地询问了几句,就将三个人带走了。
门关上后,闻牧之打了个哈欠,准备接着刚才的进度继续睡觉。
然而人还没进卧室,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出于警惕性,他并没直接拉开门,而是耐着性子询问。
“谁啊?”
“闻牧之,是我,钟警官。”中年男人稳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闻牧之透过猫眼往外看去,确实看见了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身影。
那人抬头看向猫眼方向,闻牧之才看到了他的脸。
那是张极其熟悉的脸,是之前负责他母亲案子的警察,那位警察十分敬业负责,甚至还去学校帮他开过家长会。
只是后来他离开云城就没再回来了,他们应该也有七八年没见了。
闻牧之感觉眼眶似乎有些发热,他抬手打开了门,笑着喊道。
“钟警官。”
钟警官似乎老了许多,他头发里已经有许多白发了,脸上也多了不少皱纹,尤可见操劳。
“许久不见了。”钟警官看着他笑了笑,手指里夹着根未燃的烟,“我们局刚接到了报警电话,我看到地址是你家,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回来了。”
“嗯,今天刚回来的。”闻牧之让开了些,笑着道,“进来坐吧,外面也挺冷的。”
钟警官点了点头,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进了门。
“钟警官,你的腿这是?”闻牧之看着他似乎使不上劲的腿,皱了下眉头。
“前几年跟去做任务伤了,救治晚了些,留下了点后遗症,没什么大事。”钟警官在沙发上坐下,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呢,大主播,最近怎么样?”
闻牧之愣了几秒,一时感觉脸上臊得慌,他错开目光,有些结巴地回应,“啊…那还挺…挺好。”
“别误会,是我女儿给我看的,最近她追了几个网红,里面有个不露脸的,我看是你就多问了几句。”
想到他的工作,闻牧之也就没多问怎么认出来的了,只不过确实有点尴尬。
毕竟他拍摄的,可能对于警察来说确实不太入得了眼。
“放心,没那么老古板,现在年轻人可选择的路很多,本来也是一种社会的进步。”
似乎看出他的局促,钟警官又宽慰了一句,两人才转移了话题。
由于已经很久没见了,钟警官难免会多问他几句生活方面的,听到他大学要毕业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还好你最终还是上了大学,那时你退学后几个月我都没睡好,”钟警官叹了一口气,“那么好的成绩,想上什么大学不行,却走到了退学这一步,唉。”
“那也确实是走投无路了,”闻牧之笑着拿出了打火机,摁了几下出了火光,凑近钟警官的烟,“除了退学也没其他的路可走了。”
钟警官抽了一口烟,看着烟雾袅袅上升,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你最近有什么情况记得跟我说,那家人在你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晚上就找人来找你麻烦,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这边也一直在盯着他们动向,之前抓过替他做事的,咬死不肯说出来,那人一直在背后操控,钻法律漏洞,很难缠。”
怕的不是犯罪的人不懂法,而是犯罪的人太懂法,钻法律的空子就会将事情变得复杂。
闻牧之点了点头,表示他之后会多加小心的。
“今年过年去我家吧,你阿姨这几年也在念叨你呢。”钟警官看了一眼房间简单到什么都没有的屋子,“正好你这应该也不太适合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