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又会睡死过去,总得那么多半个时辰才能渐渐清醒。
……
石凌沉默一会儿,朝他二人揖手:
“敢问娘娘、中贵,陛下在前朝是否遇到了难解之事?”
淑妃和娄黑子对视了一眼,心里也十分没谱。
近日边境突战事,也思量过陛下是否思虑过重导致了梦魇。
可稍一琢磨,又觉得不太可能。
当年殿下跟大启为了一座城池鏖战数月时,陛下也没急成这样。
北地这次出兵无异于隔靴搔痒,连大臣们都不甚担心。
怎么就能轻易将陛下撂倒了?
“本宫总觉得,似乎不像。”
娄中贵没有应话,只点头附和。
石凌见御前的身边人和枕边人都没有说法,便请命退了宫人。
淑妃依他的意思,抬手将人都撵出殿外。
“石医令,现在没有旁人,你有话不妨直说吧。”
石凌不过四十上下年纪,这七八日因为陛下的病情,早晚寝食难安,看着竟有些垂垂老矣。
他低了声音道:“娘娘恕臣斗胆,微臣所断……陛下恐是患了羹墙之思。”
淑妃脸色微微一怔,口中喃喃:
“坐则见尧于墙,食则睹尧于羹……”
石凌又低声回了一句:“八成。”
殿中陷入寂静,直到司马策又开始呓语不停。
淑妃马上转回榻前,尽量将耳朵贴过去。
“易卿……”
淑妃咳嗽了一下,将这声遮了过去。
“你先退下吧,本宫再想想办法。”
……
“眼下怎么办?”
石凌离开后,淑妃没了方才的静气,忍不住看了一眼娄中贵。
“林美人侍寝那日,想必中贵是跟着的,到底生了什么事?”
娄中贵径自在她面前跪下来。
生了什么事,他也不得而知。
只知道那夜陛下饮了些酒,告诉内侍自己要在紫光殿下榻。
紫光殿里是从不议事的,也轻易不给嫔妃进去,是陛下独处的所在。
多数时候,陛下想要读书作画时会来这里。
也不知林美人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巴巴跑到紫光殿送什么安神汤。
陛下听闻她要面圣,当下就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