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弋周唇角冷淡一扯。
“崔女士还挺有公德心的。没看出来。”
浑身是刺。
崔钰没心回应,快步到医院门口,又拐弯,走到四十米外的街角拐弯处。
从头到尾,身后的男人都大步流星地跟着。
周围没什么人了,崔钰才转头看向他:“你找我有事吗?”
圆溜溜又温和的眼睛。和煦又笑眯眯的神情,端的就是个人畜无害。
受骗人员众多。
梁弋周看一眼又清醒一遍,立马把回忆团巴团巴扔进专业焚烧炉。
“你说呢?”
他放轻声音,压不住的火气:“崔钰,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我需要你救吗?”
“呃。”
崔钰低头看向地面,又看向他,眨了眨眼,全然没有要道歉的姿态,语气却非常丝滑:“那对不起。但怎么办?已经这样了?”
梁弋周深吸了口气,试图用最和平的语气交流。
“为什么这么做?”
崔钰搓了搓耳朵,有些无奈。
“我没看清是你,不管是谁我都会去。”
“是吗?”
梁弋周轻笑:“那还真是巧。”
“不是。我只是觉得……手臂换头,很划算。”
崔钰神色镇定,又低头看了眼手腕。
“现在有点晚了,我事还没办,快来不及了——”
这句倒是真的,她后天上午回陇城。这次主要为了看新铺面,还有找一个靠谱的律师,不过线上咨询后,对方委婉地拒绝了委托,崔钰想再试试,打听下听说对方周五会在酒吧街,参加弟弟的聚会还是什么的,不过人还没见到,就在隔壁酒吧遇到了这个意外。
没说谎,不过忘了件事:她今天没戴表。
崔钰自己都一怔,想收回手时,已经被男人牢牢地箍住,他的掌心发烫,无法挣脱的力量。
梁弋周发力一拽,将崔钰拉近,视线幽深地望进她眼睛。
“怎么,你的新欢需要你帮他来筹钱创业吗?靠女人吃软饭,吃得还挺开心——”
啪——
清脆利落的一巴掌。
用的还是受伤那只手。
崔钰没留力,胸口不住地起伏。
“梁弋周。”
她低声叫着他的名字,好像遥远而朦胧的咒语,不愿开启却被迫再度重温。
“别把其他人扯进来。”